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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璃听到这个消息,默默地闭上了嘴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此刻,老头子紧紧地盯着楚涵,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一般,似乎在试图确认些什么。
“孩子,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老头子用沙哑的声音询问道。
“楚涵。”楚涵被老头子吓得不轻,声音有些颤抖。
老头子转过头看向老板娘,急切地说:“小韩,你仔细看看这孩子,难道不觉得他长得跟你姐姐有几分相似吗?”
老板娘闻言,认真地端详起楚涵来。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愕,喃喃自语道:“像啊!真的非常相像!”
林若璃愣了愣,大脑飞速运转,突然,她想明白了什么,询问道:“老板娘,你,你的姐姐和姐夫,叫什么名字?”
“我姓韩,叫韩芳。”老板娘说道,“我姐姐叫韩梅,姐夫叫楚锋。”
“他们是烈士陵园里安葬着的两位烈士吗?”林若璃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老板娘点了点头,林若璃突然激动道:“瑾儿!跪下!”随即自己也跪了下来,对老头子和老板娘磕了一个头。
“孙媳妇林若璃,见过爷爷,见过姨婆。孙媳妇不孝,没能为您们二老尽孝。”
老头子和老板娘都愣住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林若璃连忙解释道:“楚锋和韩梅两位烈士,正是我丈夫的父母!”
老头子和老板娘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老头子扶起林若璃,道:“好孩子,先起来吧,别跪着,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不让跪也不准跪了。”
林若璃激动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和两人分享楚淮的生平事迹。林若璃讲述着楚淮的功绩,尽量避免楚淮童年的孤独与悲伤。然而,尽管林若璃尽力回避,两位长辈还是忍不住询问起楚淮的童年。
“侄媳妇,姨婆虽然不识几个字,但是会算些数的。楚淮这孩子爸妈牺牲时才四五岁,这些年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对吧?”
“额,是的,姨婆。”林若璃回道:“我曾是西梁二公主,您们应该也知道我失踪了好几年才被找回。那段时间,我就在南方和其他人在一起。”
林若璃讲完楚淮的故事,两位长辈忍不住叹息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失去双亲被迫独立。孙媳妇,楚淮他现在在哪里?我们可以见见他吗?”
林若璃摇头,把淮阳县正在发生的事告诉两位长辈。
“楚淮作为军队中将需要主持大局,这些天估计会很忙。姨婆,爷爷,你们可要为孙媳妇和小曾孙女做主呀。”
两人哈哈大笑,和林若璃聊了很多话。到了傍晚,林若璃和楚涵恋恋不舍地道别了两位长辈,带了个馒头回了军营。母女俩刚准备休息时,楚淮走了进来。
“调查组明天就到了,若璃,瑾儿。快收拾行李吧,我们明天下午就回星庭了。”
母女俩点了点头,林若璃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楚淮,楚淮听到自己还有在世的亲人立刻变得无比激动。
“我得去见见他们,对!我得去见见他们。”
林若璃点头,把馒头递给楚淮,说道:“女儿给你买的,叫你不陪她。”
楚淮笑了笑,啃了几口馒头道:“我们当年连吃个馒头都是奢望。”
“好了,慢点吃,早点睡吧。明天我们一起劝爷爷和姑婆回星庭。”
楚淮点点头,然后温柔地吻了一下妻子的脸颊。第二天清晨,楚淮迅速与联合调查组交接工作,紧接着便带妻子和女儿一同前去拜访自己的姨婆和爷爷。
“爷爷!”楚淮一见到老人就立刻跪地行礼,声音哽咽地说道:“不孝子孙楚淮回来了。”他眼中含着泪水,心中满是对爷爷的思念和愧疚之情。
老头子看着眼前的楚淮,眼中满是激动和欣慰,他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楚淮的脸庞,口中喃喃自语道:“像啊,真像啊。这脸生得跟小梅一模一样。快起来吧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楚淮听了这话,更是忍不住泪流满面。过了好一会儿缓缓站起身来。
夫妻俩与两位长辈寒暄了一番,话题多是这些年故乡的发展。楚老头看着身穿军装的孙子,叹道。
“孩子们,你们现在是京城的大官了。我们两个长辈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传家宝可以给你们,只希望你们可以记住这句话:百姓们过得太苦了,你们的爸爸妈妈是为了解救苦难的百姓而死的,你们不要忘了本,不能成为以前那些欺男霸女的官。”
“嗯,我知道,爷爷。”楚淮回道:“爸妈在世的时候就常常和我说,那时的西梁很黑暗,而我们会是撕碎黑暗的那道光。爸妈倒在了胜利前夕,我是烈士的孩子,也是组织的成员。这是我的责任和使命。”
这个话题过后,小楚涵说道:“太爷爷,姨奶奶。你们可以和我们一起回京城吗?”
楚老头和韩芳对视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老了,不想离开这里。这里是我们的根,而且京城那种大城市,我们住不惯。”
楚淮明白两位长辈的心情,但还是说道:“爷爷,小姨,这世上我只有你们两位血亲了,就和我们一起回去吧。北方的城市虽然都在蒸蒸日上,但也藏着很多曾经遗留的难题。这次的反贪案就差点变成造反,以后恐怕还会更坏,您们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唉......”楚老头长叹一口气,“楚淮啊,我们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舍不得离开啊。再说了,我们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索,去了京城只会给你们添麻烦。”
楚淮还想再劝说,却被韩芳打断:“楚淮,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真的不想离开,这里有太多的回忆。不过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见两人态度坚决,楚淮只好不再强求。他知道,老人都念旧,不愿意轻易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于是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尊重你们的决定。但是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会经常来看望你们的。”
楚涵也懂事地点点头:“太爷爷,姑奶奶,你们要保重身体,我会想你们的。”
楚老头和韩芳笑着摸着楚涵的头,表示让他们放心。随后,一家人又聊了一些家常,楚淮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姑姑,说道:“小姨,这是我这些年攒的积蓄。您们二老生活不易,希望这些钱可以给您们解决一些问题。”
“楚淮,这怎么行,你快自己留着,给小涵买点东西。”韩芳连忙推辞。
“小姨,您就收下吧。我在京城工作稳定,不缺钱。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们别嫌少。”楚淮坚持道。
楚老头看着楚淮,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够了。钱你自己拿着,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爷爷,这是我应该做的。您们养我长大,我现在有能力了,自然要孝敬您们。”楚淮将银行卡塞到韩芳手中。
韩芳感动得眼眶泛红,“好孩子,谢谢你。那我们就收下了。”
几人又和两位长辈聊了一会儿,下午五点左右,一家人向长辈们道别后前往火车站,坐上了回星庭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