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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宇的手铐在金属桌面上磕出清脆声响，审讯室的白炽灯在徐瑶的肩章上折射出冷光。
他盯着女警胸前编号尾数037的金属牌，突然想起车载屏幕那三十七个红点中有个定位就在警局三楼的档案室。
“梁氏集团股票异常波动当天，你在城南码头做什么？”徐瑶将现场照片推过桌面，照片边缘还沾着玫瑰花瓣的淡红汁液。
“给流浪猫接生。”曾宇转动着腕间残留的运动手环压痕，“那只三花猫的右前爪……”他故意停顿，看着徐瑶不自觉地瞥向自己缠着绷带的右手，“和徐警官的旧伤位置一模一样。”
玻璃幕墙突然映出个穿制服的影子，曾宇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系统提示音在耳膜深处炸响：【检测到谎言波动，来源方位11点钟】。
他装作整理衣领，指尖擦过空调出风口时触到微型发射器的金属凸起。
“别转移话题！”徐瑶拍在桌面的掌心刚好盖住照片里的弹孔位置，“管家手机最后通话记录显示……”她突然噤声，看着内勤小王端着咖啡杯经过审讯室，杯底在玻璃墙留下环形水渍。
曾宇的瞳孔微微收缩，那些水渍组成的莫尔斯码分明是“销毁”的代码。
他猛地抓住徐瑶要收起照片的手，在对方拔枪前快速说道：“徐警官知道吗？您用的这支92式手枪的保险栓……”他指尖轻点枪身某个凹槽，“上周三刚被改装过反向击发装置。”
走廊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徐瑶按着耳麦听报告时，曾宇已经用鞋尖在瓷砖缝里勾出枚珍珠。
梁悦的项链在仪表盘弹跳的画面闪过脑海，他借着系鞋带的机会，用珍珠表面的虹膜纹路在桌脚划出加密频段。
“你以为编造这些……”徐瑶的话被突然黑屏的微表情分析仪打断，曾宇趁机将沾着奶茶渍的纸巾贴在单向玻璃上。
当糖分结晶在LED补光灯下形成棱镜效应时，三个针孔摄像头的位置在墙面投下细小的阴影。
“您腰间钥匙扣的追踪芯片，”曾宇突然提高音量，“和梁小姐文件袋里的纳米定位器是同一批号吧？”他看见徐瑶摸向配枪的手僵在半空，“不如查查证物科今早收到的匿名包裹？”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梁悦抱着染血的文件冲进来，发丝间还沾着江畔的夜雾。
她当着徐瑶的面撕开文件封条，紫外线灯下浮现的三维全息图里，赫然是管家与蛇形戒指主人碰杯的画面。
“徐警官应该认得这个。”曾宇从鞋底抽出半张烧焦的票据，在徐瑶的瞳孔地震中轻声说：“临江警用装备采购单的防伪码，和游轮上那箱勃朗宁手枪的序列号……是连号呢。”监控室的蓝色冷光在曾宇睫毛上结霜，他指尖划过二十七倍速播放的画面，忽然在某个时间节点按下暂停键。
画面里端着咖啡杯的内勤警员走过证物室转角时，杯口热气形成的涡旋方向与空调出风口呈诡异夹角。
“劳驾回放3分17秒。”曾宇用钢笔帽敲了敲屏幕边缘，“注意看他的鞋带。”
徐瑶抱着臂膀站在操作台另一侧，看着画面中的小王在档案柜前蹲下系鞋带。
当他的右手小指第三次擦过鞋舌内侧时，曾宇突然抓起桌上的紫外线手电照向屏幕——原本空白的档案柜表面浮现出荧光的掌纹拓印。
“你们警局配发的制式皮鞋，”曾宇转身时运动鞋在地面蹭出吱呀声响，“鞋带末端应该嵌着防拆封的金属头？”他举起证物袋里那截断口整齐的黑色纤维，“但这位警官的鞋带，是被激光笔熔断的。”
梁悦忽然从角落的转椅里站起来，她腕间的钻石手链撞在金属桌沿，迸发的星火恰好照亮监控画面某个细节。
在第七个摄像头拍到的俯视角度里，小王胸前口袋露出的半截钢笔帽，正与她父亲书房暗格里的那支录音笔严丝合缝。
“徐警官不妨查查他左耳里的助听器。”曾宇突然抓起对讲机，“技术科的朋友，麻烦调取声纹库对比上周三的匿名举报电话——注意喉结震动频率与骨传导杂波的相位差。”
当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时，曾宇已经用咖啡渍在桌面画出函数坐标系。
他指着屏幕上小王经过饮水机时突然改变的步幅：“每三步就会触发地板下埋设的压电传感器，这可比你们警犬的嗅觉灵敏多了。”
审讯室的顶灯突然爆出电火花，曾宇在明灭的光影中抓住徐瑶的手腕：“现在派人封锁地下车库C区的消防通道！”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警服面料，“那里停着辆牌照被酸液腐蚀的摩托车，坐垫夹层里...”
话音未落，对讲机里传来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