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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青雪答应崔黎儿的请求后,崔黎儿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当晚便睡得格外安稳。
有人欢喜有人忧。
瑞童安抚好勤生,独自走出屋子。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他走到庭院中,望着那一轮高悬的明月,心绪却如乱麻般纠结。
“男的与男的怎么可能有孩子,好恶心!” 那话语依旧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像一道紧箍住脑袋的咒符,令他头痛欲裂。
他在心底不断地质问自己:我做这一切到底有什么错?仅仅是因为同性相爱,就要遭受众人的唾弃,被这个世界所不容,一辈子都要活在异样的眼光里吗?
瑞童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那是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挣扎在向外宣泄。
天空中传来一阵沉闷的雷声,像是一场大戏即将开场的前奏。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哗啦啦地砸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水花。
瑞童缓缓抬起头,任由那冰冷的雨水不断地打湿自己的衣裳,雨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这一夜,他被无尽的痛苦与迷茫笼罩,陷入梦魇。
第二日清晨,勤生转醒,下意识地寻找着瑞童的身影。坐上那张用上好楠木精心打造的轮椅,缓缓转动着轮子,屋内空无一人。
“阿童,你人在哪里?”
没有回应,只有清晨的寂静。
“阿童?” 他又提高了音量,心中隐隐涌起一丝不安。
勤生赶忙从屋里转出来,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在庭院的亭子里看到了瑞童。只见瑞童靠着亭子的柱子,双眼紧闭,昏迷状态。
勤生的心猛地一紧,飞速地朝着亭子赶去。
“瑞童!你怎么了?”
他来到瑞童身边,抚摸他的脸,触手一片冰冷刺骨。身上的衣裳,早已被雨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额头却滚烫得吓人。
“怎么这么烫,来人,快来人啊。” 勤生惊慌失措地呼喊着。
西屋的床榻上。瑞童换上了干爽的衣裳,喂了药。但依旧昏迷不醒,眉头紧锁,似乎还在梦魇。
勤生坐在床边,将他冰冷的手轻轻扶上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瑞童。
“阿童你到底怎么了,身上的衣裳湿透了,昨晚是淋雨未归吗。”
他轻声呢喃着,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瑞童在昏迷中,被一场又一场可怕的梦魇缠绕。
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小时候生活的苗疆。
“阿童,快来我在这里。” 勤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正微笑着朝他招手。
瑞童不可置信地靠近,就在他快要触碰到勤生的时候,勤生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手持鞭子的人,那鞭子高高扬起,下一秒就要狠狠落在勤生的身上。
瑞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阿生!” 他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紧紧抱住勤生,想要为他挡住这一鞭。下一秒,勤生却像一阵烟雾般消失不见了。
那鞭子重重地抽在了他的身上,他只感觉一阵剧痛袭来。
画面突然转换,他发现自己身处闭思屋中,监刑人挥舞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他们身上。瑞童下意识地再次将勤生护在身后,可勤生还是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随之而来的是惊醒,他把一旁正专心为他施针的大夫都吓了一跳。
“阿童你醒了。” 勤生惊喜地喊道。
瑞童只觉得头痛欲裂,“嘶,我这是怎么了,咳咳咳……” 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你还好意思问,昨个是哪个癫公中了梦魇跑去外面淋雨,要不是发现得早,你现在就在阎王殿了!”
勤生又气又急,眼眶微微泛红。
“我……” 瑞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大夫赶忙说道:“主人您莫动,还要施针。” 说完,将最后几根针扎进瑞童的穴位。
施针完毕后,大夫又仔细地为瑞童把了脉。
“主人您身子感染了风寒,又被梦魇侵扰,不过问题不大,近日不得再淋雨,切不可如此胡闹之事了。” 大夫叮嘱道。
勤生送走大夫后,回来后,见瑞童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阿生……” 瑞童小声地唤道。
“怎么,淋雨把脑子里面也弄进水了,不要命了。” 勤生虽然嘴上还是在责怪,但语气里更多的是心疼。
“我……对不起,阿生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该让你担心。”
“让我担心,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傻,梦魇了你为何不来找我,是嫌弃我走不得吧。”
“没有,阿生是真的没有,我怎么敢嫌弃你。” 瑞童激动地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搂住勤生。
“你别下床了,赶紧躺下,我说的是气话。” 勤生连忙扶住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