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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哲此刻也看出来了。
“谁让你们做这些的？”
高有财激动道：“是皇上啊！”
啊！
我？
朱由哲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高有财道：“是皇上看我们可怜，派人把我们这些灾民聚在一起，让我们自己选人来管理我们自己。送穿的，送吃的。说只要我们干活，就有吃的，每天都会送来。”
朱由哲看向远处忙碌的人群，“让他们干活，只给你们吃的就行，这不是剥削劳苦大众吗？”
高有财疑惑道：“什么是剥削？谁是劳苦大众啊！”
朱由哲无奈的摇了摇头，还一时还真难解释。“只供给你们吃饭，不给你们工钱，你们还愿意干？”
高有财讶异道：“供给吃饭还不够吗？您怎么这么贪心啊！”
朱由哲咧了咧嘴，彻底无语了。“呵，你们可真不贪心。”
高有财道：“以前遍地都是饿死的，现在干活的吃干的，不干活的喝稀的，但都能活下去。这还不行吗？粮食又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皇上他能拿出这些给我们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想东想西，想屁呢你。”
方正化怒声叱道：“大胆！”
高有财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你们，都是成天能吃饱的，所以想的才多。”
朱由哲笑着制止了方正化，“还真是，吃饱了撑的。等我回去之后，和给你们吃饭的商量一下，以后每五天让你们吃上一顿肉。”
高有财鄙视的看了朱由哲一眼，“你能做主？还吃肉，又想屁呢！”
说完，摇着头走了，“这人绝对是疯了。”
方正化在旁，“皇爷，乡间老朽，不懂事，您别在意。”
朱由哲摇了摇头，叹息道：“方正化，你说普通百姓的要求都这么低吗？只要有饭吃，活下去就行了？”
方正化想了片刻道：“大概，百姓都这么想吧！”
朱由哲再次摇头，“但就是这最简单的要求，朕却满足不了，朕这天子当的可真烂。”
朱由哲说着话，但看着的却是漂浮在半空中的朱由检。
朱由检脸色有些难看，撇着嘴，没有说话。
向前行，除了正面的官道，周围都是忙碌的百姓。
他们砍掉树木，将主干运进城，制成滚木，搬上城墙。
剩下的，粗的制成木桩和鹿角，细的堆在一起，成了取暖的木柴。
在城下，有数百个用林木搭建而成的房子或帐篷，外面罩着一层薄布，只稍微能御寒。
周围生着火，支着大锅，里面煮着可以一眼看到底的清汤。
妇人们穿着破烂的衣服在那里忙碌着，小孩子在帐篷间穿梭，发出轻快的笑声。
天寒。
护城河水还结着薄冰。
有人直接踏出水中，用一种形似木铲的工具打开冰面，从水里掀起污泥，将其装在背篓之中。
再由另外的人将之运走。
铁锹在护城河边挖土，是在将护城河挖宽。
在城头之上，也有百姓在忙碌着。
他们将一条坚固的木板伸到墙头之外，在木板上面四周装上木板。形成一个伸出向外，类似于木梯的东西。
朱由哲后来才知道，那个东西叫马面。人站在上面，可以直接用弓箭射击城墙下的敌人。
是之前开封守卫战中，一个开封人的发明，在守卫开封时发挥了重大作用。可惜，黄河灌开封之时，他被淹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