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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是冯舒芸，是林舸两世为人也不能忘记的人。
可她真的是冯舒芸吗？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吗？
谢茹芸此刻已经脱下了僧袍，穿着一套简单的休闲服，一头黑亮的长发被扎成了一个马尾甩在脑后。
她容颜清丽，身姿挺拔，气质淡雅宛若那深谷里的幽兰，她的眼睛好似山谷中那一汪清泉，那么的明亮透彻……就和当年那个湖边柳树下的姑娘一样。
看着林舸一步步的向她走来，谢茹芸一双灵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欣喜，可转而又被愧疚给填满了，她的手有些无措的捏住了衣角。
她本想别过头去，不去看林舸那炽热的目光，可身子怎么也不听使唤，就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就这样痴痴的看着对方。
林舸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庞，原本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他试图稳住自己的呼吸，可胸膛之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样，让他的心越跳越快。
这短短的几步距离，林舸硬是感觉自己像是走了几百年一样漫长。
当他终于站在谢茹芸面前时，原本充斥在他心中那股复杂的情绪顷刻间荡然无存，所有的疑惑不解，乃至埋怨，在这一瞬通通化作了无边的喜悦。
不等谢茹芸开口说话，林舸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狠狠地搂入了自己的怀里，感受到那温软的娇躯是真实存在的，林舸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这一幕，他不知道在梦中经历了多少回，可一旦醒来，除了眼角的泪痕，他什么也留不住。
感受到林舸胸中炽烈的心跳，谢茹芸慢慢将手放在了林舸的后背上，轻轻的抚摸着。
“林舸，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是我不好……”
感受着林舸的眼泪，滑过自己的脖颈，谢茹芸泣不成声的说着。
她知道林舸有多在乎她，也知道自己的离开，让林舸几十年的人生，遭受了多少的煎熬。
因为她对林舸也是一样的，所有的痛苦，她都感同身受。
两人就这样相拥在一起，久久不肯分开。
等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会，林舸松开搂住谢茹芸的胳膊，双手轻柔的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着她。
谢茹芸缓缓抬起手，手掌贴在林舸的手背上，把自己的脸颊靠在他的掌心中。
看着眼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林舸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露出一个十分委屈的表情，“小芸，这些年，你去哪了啊！”
他的声音很轻，还有些颤抖，可就是这一句话，仿佛重锤一般砸在谢茹芸的心尖上，让她整个人微微一滞，愧疚的情绪像潮水一般涌上她的心头。
她是冯舒芸，是那个为了山里孩子，愿意奉献自己青春的善良姑娘。
她是谢茹芸，是穿梭于万千世界间，独当一面的万界局观察员。
她是林舸挚爱的姑娘，是他用尽一生都无法释怀的遗憾，是他跨越生死也无法忘记的那一抹月光。
邀月阁上，二人相顾，久久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