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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
“这边没有!”
“好天杀的贼贱才!若是被我逮到,定不让他死得便宜!”
蜿蜒曲折的窄道里,类似的叫骂诅咒声在不同的方位上频频响起。
往往是东边刚刚停歇,西向又刹那间接上。
但这愤怒本身,就表明了黑衣人们依然一无所获。
“呯!”
黄三一脚踢翻了挡道的木桶,却不防被其中瞧不出颜色的污水给溅了一身,顿时一股恶臭直往他鼻腔里钻。
正怒火中烧无处发泄时,又恰逢身旁矮房主人推开窗户,想要打探外间为何如此吵闹,这一动作便如火星掉在了枯叶之上,当即将他点燃。
“给老子滚回去!”
黄三看也不看,径直抬手往右一杵,以刀柄为锤击打在那窗扇上。
木窗受力迅速回关,也不知撞中了那户主何处,在突兀传出一声痛呼的同时,竟将屋顶上的瓦片也震落了一片。
“啪!”
随着瓦片碎开的声响,黄三眼睛一亮,居然想出条对策来。
他转过头,看了眼恰好和他分在一处的周老实,见对方腰间正别着从不离身的手弩,心中顿时大定。
“老周,上房。”
周老实闻言瞬间明白了黄三的意思,只见他将佩刀入鞘,接着微微斜着后退几步,随即猛然发力朝着一面墙壁冲去。
眼看即将撞上之时,身形敦实的周老实伸出左腿一蹬,借着土墙传来的反震之力在半空中往右一扭,双手便攀住了另一栋矮房的屋顶边沿。
下一瞬,周老实两臂稍一用力,整个人就如灵猴般跃上了房顶。
“咕-咕!”
眼见周老实消失不见,黄三当即摸出骨哨吹响,片刻过后,另外三个方向上也传出了攀房的动静。
“这一下,他定然是逃不掉了吧……”
周老实在上,黄三在下,两人配合默契地同向而行。
经过这一打岔,临时组队的两人竟然恢复了冷静,不复先前急躁的模样。
周老实站在高处,能够提前发现可疑动静。黄三处于地面,可保护同袍免受来自于下方的突袭,亦可指哪打哪。
如此一来,斥候观望,步卒压阵,行的正是战场上最稳妥的打法。
若是放在以往,自己能临阵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贾头儿应该会连连夸赞“出息了”吧。
而老七,则会一边手上竖起大拇指,一边嘴上不停调笑自己,而小孙,也定然是在一旁憨笑。
可是这一幕,今夜却不会出现了,将来,也再也不会出现了……
“左前,第三间!”
房顶上突兀响起预警声的同时,黄三便第一时间扑了出去。
他知道,周老实会想尽办法锁死目标,而自己,则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那里。
……
……
陈宁一闪身,蹲在了一口巨大的瓦缸后面,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仿佛和周遭融为了一体。
不过片刻过后,之前听到的那两组焦躁的脚步声,便停在了不远处。虽然隔着一个拐角看不见,但接下来的所发生的事情,却一“字”不漏地进了他的耳朵。
“呯!”
这是有人踹中了什么物件。
“吱嘎——”
有人开窗?
“咚。”
“给老子滚回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