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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地记得,当乞丐那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手掌抚上她肌肤的瞬间,心中竟涌起一丝报复的快意,仿佛通过这种方式,就能让段正淳为他的背叛付出代价,就能惩罚他对自己的伤害。
可如今,望着眼前这个被流言彻底击垮的男人,刀白凤心中泛起的情感,早已不再是单纯的快意。
段正淳年轻时那俊朗非凡的面容,与如今满脸憔悴的模样,在她眼中不断重叠。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初嫁之时,那时的他,眼中满是对她炽热且深情的目光,仿佛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在她眼中的时候,他会不辞辛劳地跑遍整个大理城,只为寻来她喜爱的蜜饯,看着她品尝时那满足的笑容,他眼中也会洋溢着幸福;
当她生病时,他会彻夜守在她的床边,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温柔地用手帕为她擦拭额头的冷汗,一刻也不曾离开。
那些甜蜜美好的过往,此刻却如同一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地割着她的心,每一下都带着难以言说的疼痛。
她恨他的风流成性,恨他将本应只属于她的温柔,随意地分给了无数其他女子,让她在孤独与痛苦中度过了无数个日夜;
可她又无法否认,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那个年少时给予过她无数美好回忆的段正淳,依然占据着一个重要的位置,如同扎根在心底的大树,难以轻易拔除。
“段正淳,你风流债的报应,终于来了。”她在心底默默地默念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颤抖并非出于对他的怜悯,而是一种复杂到极致、难以言说的情感——其中既有报复后的满足,仿佛多年的怨恨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同时,又有着看到心爱之人痛苦时,不由自主泛起的心疼。
她深知,无论段正淳曾经如何荒唐,如何伤害她,她始终无法真正做到对他的痛苦无动于衷。
此刻,她的内心无比矛盾,一方面多希望能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质问他为何如此不懂得珍惜他们曾经的感情,为何要做出那么多伤害她的事;
另一方面,又想立刻转身离去,从此眼不见为净,可双脚却像被无形的力量钉住一般,无法挪动半步,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复杂的情感在心中翻江倒海。
月光依旧明亮如昼,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段正淳那落寞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如同他们之间那纠缠不清的爱恨情仇,如同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在这清冷的夜晚,诉说着他们之间那一段段刻骨铭心却又满是伤痛的故事。
……
……
段正淳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重重地跌坐在太师椅上,手中依旧紧紧攥着那封犹如烫手山芋般的密信,信纸在他颤抖的指尖微微卷曲,仿佛也在承受着主人内心的煎熬。
此时,刀白凤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从阴影中缓缓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段正淳的心上。
她银质护甲划过门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犹如某种危险信号的前奏,预示着一场激烈的冲突即将爆发。
“好啊,段正淳,你可真是风光无限呐。”刀白凤的声音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如霜,其中夹杂着十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怨愤,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随时可能将一切吞噬。
“外面的女人如同过江之鲫,一个接着一个,如今倒好,连私生子都要堂而皇之地上门认祖归宗了!”
她的眼神如利刃般刺向段正淳,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倒刺,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
段正淳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与烦躁,仿佛被戳中了痛处。
“白凤,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当年的事......”他试图解释,声音中却透着无力。
“当年?”刀白凤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嘲讽,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当年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纵情声色的时候,可曾有片刻想过我在王府里独守空闺的凄凉?
可曾想过我也是个有血有肉,需要人疼爱、关怀的女子?”
她的声音渐渐拔高,情绪也愈发激动,眼中泛起了晶莹的泪光,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
“我为了你,为了这个王府,操持大小事务,对长辈恭敬孝顺,尽心尽力。
可我换来的又是什么呢?是你一次又一次无情的背叛!”
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滚滚滑落,仿佛是十多年来所有委屈与痛苦的宣泄。
“够了!”段正淳终于忍不住,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封密信也随之飘然落地,如同一片无助的落叶。
“我段正淳自问对大理国尽心竭力,对王室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不过是些儿女私情罢了,你为何总要这般揪着不放?”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愤怒地瞪着刀白凤,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发泄出来。
“儿女私情?”刀白凤怒极反笑,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将眉间那鲜艳的朱砂痣渐渐晕染开来,使她原本端庄的面容显得有些凄楚。
“你把自己的风流放荡当作多情,把那毫无底线的滥情当成真心!
你以为那些围着你的女子,真的是图你这个人吗?哼,不过是你手中的权势罢了!
如今好了,麻烦主动找上门来,你这才知道头疼了?”
她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字字句句都直击段正淳的要害。
段正淳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番茄,胸口也因愤怒而剧烈起伏,仿佛一头即将失控的猛兽。
“你以为我不知道康敏是什么样的人?可那孩子......那孩子毕竟可能是我的亲生血脉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挣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未知的担忧,又有对血脉亲情的执着。
“血脉?”刀白凤突然逼近段正淳,眼中满是讥讽与悲凉,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情。
“你还记得十多年前那个雨夜吗?当你在外面逍遥快活,与其他女人卿卿我我的时候,我......”
她突然顿住,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内心的痛苦与愤怒。
“罢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段正淳,你好自为之吧。”
她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透着深深的绝望与疲惫。
说罢,她决然地转身便走,绣鞋踏在青砖上发出急促而有力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这压抑的氛围。
段正淳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庭院里一片寂静,唯有那悬挂着的灯笼仍在风中孤独地摇晃,光影交错间,映出满地的狼藉与两颗早已千疮百孔、疲惫不堪的心。
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与无奈之中,而他们之间那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也在这寂静中愈发显得沉重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