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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我可能是个太阳？”姜阳语气古怪，反问道:“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陆庆源没想到姜阳思维这么跳脱，被噎了一下:“咳，那也不至于。”
整理了一下思绪后，陆庆源正色道:“你可知你之前的身份吗？”
“不知道……”姜阳很努力的回忆过了，但他脑中真的一片空白
“我们很仔细的调查过你，发现你的身份并没有简单的来路不明那么简单。”陆庆源神色不变，但眼神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你听说过长生仙人的故事吗？”
“好像有点印象。”姜阳道:“以前听街坊们聊过，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是这么说没说错吧？”
“说的很对。”陆庆源盯着他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道:“据说这位长生仙人至今为止，已经将近活了万载，你可知他为何能活这么悠久的岁月？”
他似乎没有真的在问姜阳，还没等姜阳开口，他就接着道:“自然是因为羲和量子！”
说到羲和量子，他的眼神爆发出了疯狂，以及无与伦比的狂热
“而你，活在传说中的长生仙人！这么多年，你活的够久了，这永生的滋味，也该轮到我们品尝了！”陆庆源也懒得和他解释什么为什么他就是长生仙人的原因了
他说姜阳是长生仙人，姜阳就得是
其实这已经无所谓了，单是有羲和量子亲和度这点，姜阳今天就在劫难逃
姜阳还想说点什么，下一秒，他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姜阳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一丝不挂的泡在了一个巨大的玻璃舱里面
而在他的身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长管，甚至在他的太阳穴中，都有多达十二根的水晶探针
这让他感到十分的痛苦
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姜阳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他们疯狂的用这台叫做量子透析仪的东西提取他体内的某种物质，妄图在其中提取出羲和量子受体
但无论他们多么疯狂，姜阳都一声不吭，他们好几次都生怕姜阳直接死了
时间来到第五天，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姜阳这几天如同标本一般，在透析仪中像小白鼠一样被当作实验品
姜阳无力的躺在玻璃舱中，像蛇蜕过皮了似的，突然脊椎又传来一阵剧痛，姜阳知道，这是他们之前注射的纳米机器人——这些机器人妄图改变他的基因组
“准备启动记忆虹吸！”总工程师的声音好似经过变声处理，像是砂纸摩擦铁锈
经过几天的研究，他们发现一直无法做到实质性的突破，于是在陆庆源的决定下，他们准备进行一次冒险的尝试
那就是提取姜阳曾经的记忆，了解羲和量子的真相
合金舱突然向下反转了一百八十度，姜阳看到钢化玻璃上倒影着他自己的脸，那些游走在他皮肤之下的金红色光流，正顺着64根电极贴片流向舱外的一个巨大仪器
白大褂们正隔着钢化玻璃比划手势，姜阳听见自己脊椎骨里的纳米机器人发出奇怪的声音，他们前几天在他枕骨钻的取样孔开始发烫，某种超越人类语言的信息正顺着钛合金探针涌出大脑
“注射戊巴比妥钠0.3g。”防化玻璃后传来变声器处理过的指令，金属托盘的碰撞声让姜阳的太阳穴一跳，针头刺入肘静脉的瞬间，他左臂静脉不受控制的痉挛了起来，绑在手腕上的皮质束缚带嵌进了肉里
颅压突然升高，他耳膜鼓胀的能听见血液冲刷血管的声响。眼前的顶灯晕染成光斑，恍惚间变成那长安酒肆的长明灯，那日霍去病麾下的校尉撞翻了他的漆案，青铜甲胄蹭掉了碗边的云纹
“海马体杏仁核异常活跃！”监测仪的警报声刺破幻觉，姜阳冷汗顺着脊沟滑进尾椎骨的电击贴片。
研究员们带着防毒面具的脸在观察窗前晃动，像一群盯着腐肉的秃鹫
“加大氯胺酮的剂量。”变声器发出电流杂音。姜阳数着静脉泵跳动的绿色指示灯，他望见实验舱钢化玻璃映出的脸，这张被他们称为“25岁”的脸，此刻正与一个在恩慈寺一个扫地的沙弥重叠，那年玄奘法师刚译完《般若经》，他借抄经之名在贝叶背后绘制的三足金乌，此刻在他视网膜上灼烧
右耳后方的电极突然爆裂出火花，焦糊味与记忆里的嘉峪关外的风啸，在那满天的沙尘暴里，他替商队埋葬了波斯胡商，他眼珠中最后映出的海市蜃楼，姜阳都好似历历在目一般
“长期记忆区出现千年量级档案！”主控台的声线终于出现波动，“他端粒酶量子化的速度超过了200%！”
那本来不掺杂感情的声音突然尖叫道:“快切断……”
话音未落，拘束舱内的温度计轰然炸裂。姜阳盯着自己浮空而起的左手，掌纹中仿佛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记忆也如同超新星爆发般喷涌
而在那如潮水般的记忆当中，有八道身影巍然而立，站立在记忆之河的尽头
“羲和量子纯度突破临界值！”整个实验室突然被笼罩在金色晨曦当中，通风口涌出的不再是冷气，而是滚烫的沙粒
姜阳突然不由自主的开了口，声音仿若煌煌天音:“不是要羲和量子吗？那便给你们吧。”
拘束舱的铍合金外壳突然透明化，所有的研究员都僵在原地，姜阳扫视了一圈，发现陆青璃父女俩并不在其中，但他也不在意
当第七根拘束带崩裂时，姜阳闻到了头发电离产生的臭氧味，脊椎里的纳米机器人瞬间瘫痪，然后在他体内灰飞烟灭
“住手！你会引发……”总工程师的警告湮灭在了以姜阳为中心，爆发出的惊天爆炸，在爆炸前一瞬，姜阳抬手接住了一团液态阳光，万载记忆瞬间完整
实验室被炸裂的瞬间，整片中土大地都被惊动了，而天穹壁垒，更是一瞬间化为了飞灰，异兽暴动，天地色变，其他壁垒都受到了影响
而在身为爆炸中心的姜阳，不知所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