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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礼。”皇后一手抱过齐明珠,白猫从齐锦膝上跳下,一溜烟跑远。
慈爱地朝轻寒招手道:
“好孩子,过来让本宫瞧瞧。”
轻寒起身走到皇后跟前,皇后拉着她的手到自己右边榻上坐下,自上而下细细打量好半天,才笑着赞道:
“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难怪国公夫人和明珠提起便赞不绝口,今日一见啊,连我都喜欢得不行。”
说着从腕上褪下一个翡翠珠缠丝赤金莲花镯,不由分说滑进轻寒腕间。
“这是本宫送你的见面礼,可不许推辞。”
轻寒大大方方回礼:“谢皇后娘娘。”
齐锦眼里更是欢喜:“要真想谢本宫,日后就多来凤仪宫陪本宫解解闷。”
轻寒自是应下,也不动声色将皇后的表情举动尽收眼底。
皇后鸦青长发梳成凌云髻,金丝缀玉的九尾凤钗斜插入鬓,大气端庄,颇有威仪,虽年近四十却保养得非常好,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
谈笑间虽然带笑亲和,可轻寒却留意到皇后凤目微垂时如寒潭映月,抬眸之时又如山巅初雪,想来原本是清冷的性子。
进了皇宫,坐上皇后高位,再清冷的性子怕也只得隐了去,只余权谋威仪。
明珠刻意与皇后逗笑一阵,看得出来皇后真心疼爱这个小侄女,笑意直达眼底。
轻寒观察一阵,想了想才开口道:
“皇后娘娘,民女近来为一事苦恼不已,贸然恳请娘娘为民女解惑,若有不妥请娘娘见谅。”
齐锦转头看向轻寒:“轻寒你既与明珠以姐妹相交,和本宫便不必自称民女显得生分。”
“是,娘娘,轻寒与司督主得圣上赐婚不胜荣幸,但赐婚圣旨上写着要婚礼以稍逊皇后仪仗来办,轻寒惶恐,不,若之前只是惶恐,但今日得以面见娘娘才知道不止惶恐,而是害怕。”
“哦?”皇后凤眉一挑,笑言:“天下哪个女子不想婚礼办得体体面面,司督主又是圣上最爱重的臣子,婚礼自当盛大殊荣,你为何反倒害怕起来?”
“娘娘!”轻寒轻唤一声,眉头轻蹙,情真意切地说:“今日面见娘娘,才知道何等威仪方才配得上盛大隆重的仪仗,轻寒一介平民,又怎堪如此抬举,岂不是平白折损了福气。再说了,司督主是臣,论礼数怎可越过皇子去。
这越想呀,我这心头就越是害怕。娘娘,轻寒求您给我透个底,到底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后见轻寒说得恳切,明珠又在她膝上搂住脖子,凑到耳边轻声道:“皇后姑母,是不是我那皇姑父想杀掉美男督主呀?要是的话,我让仙女姐姐别嫁他。”
明珠仗着年幼和齐锦的宠爱,什么话都敢说。
皇后却不敢应,不过也看出来了,自家这小祖宗真把崔轻寒当自己人。
她看了看左右,贴身宫女知趣地退了出去,轻轻掩上宫门,远远守着。
四下无人,皇后才正色看向轻寒:“说实话,本宫也不知圣上为何会有此举。五公主为此事早在玉极殿闹了一通,可圣上难得的发了脾气,罚她回宫抄女戒一百遍。”
五公主宋瑶华见父皇赐婚司行舟与崔轻寒本就火大,再听说要婚礼仪仗要超过自家三哥,甚至太子更是忍不住妒火中烧,本想找景熙帝收回成命,没料到反倒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