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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楼的走廊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凌辰把校服外套搭在肩上,刻意绕开了正在布置月考榜单的宣传栏。晨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切进来,在他脚边投下菱形的光斑。三楼拐角的物理实验室传来奇怪的嗡鸣声,像是某种精密仪器过载的征兆。
“同学,能帮我们搬下器材吗?“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凌辰转身时,两双一模一样的杏眼正笑盈盈地望着他。左边的女生扎着高马尾,发梢挑染成星空蓝,右边那位齐耳短发别着银杏叶发卡,实验服口袋里露出一截量子笔的金属光泽。
“这是今年要报废的示波器。“马尾少女拍了拍足有半人高的金属箱,“搬到顶楼天文台的话......“
“苏星野你又骗新生!“短发女生突然拽住姐姐的衣袖,“这明明是你要改造的粒子对撞机原型。“
凌辰的指尖擦过金属箱表面,纳米涂层的触感让他后背绷紧——这根本不是学校该有的设备。当他抬头时,恰好对上短发女生镜片后的目光,对方耳后闪过转瞬即逝的幽蓝数据流。
“我是苏星澜,转学生。“短发女生突然伸手,腕间的樱花手链滑落,露出皮肤下淡青色的量子烙印,“听说凌同学对古董电脑很有研究?“
张浩一脚踹开虚掩的门,篮球砸在陈列架上激起一片惊呼。玻璃罩里的航模应声而碎,他故意踩过地上的太阳能板:“这种破烂社团早该废了!“
“麻烦让让。“苏星野抱着金属箱挤进来,箱体擦过张浩后背时突然发出高频蜂鸣。张浩猛地跳开,后腰的金属皮带扣竟诡异地悬浮在半空。
凌辰眯起眼睛。那截皮带扣正在以每秒1200次的频率震荡,显然是触发了箱体的电磁防御系统。
“需要帮忙吗?“苏星澜不知何时出现在张浩身后,手中的量子笔轻轻一点。悬浮的皮带扣突然调转方向,啪地吸在张浩的耐克鞋底上。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哄笑。凌辰注意到她调整磁极时,手腕上的樱花手链又滑落半寸,那个形似∞符号的烙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是“方舟计划“第七研究所的标记。
“走着瞧!“张浩涨红着脸拽下皮带扣,却在门口踩到苏星野“不小心“洒落的球形轴承,整个人像陀螺般旋转着滑出走廊。
凌辰把培养皿放进恒温箱时,后颈的旧伤突然刺痛。这是他穿越后遗症发作的前兆,通常意味着附近有时空扭曲。当他转头时,苏星野正在给蛙类解剖标本拍照,镜头却对准了他藏在储物柜里的量子计算机。
“听说凌同学做过神经反射实验?“她突然举起注射器,针尖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要不要试试我的新型麻醉剂?“
解剖台上的牛蛙突然抽搐,实验室内警报大作。凌辰看到苏星澜悄悄将某种粉末弹入通风口,整个实验室瞬间充满甜腻的迷迭香气味。他的量子表开始疯狂震动——这是反物质泄露的预警。
“小心!“苏星澜突然扑过来,看似要摔倒却精准地按住了他正要启动的防护手环。她发丝间散落的纳米机器人顺着衣袖爬上他手腕,将警报提示强行修改成普通静电干扰。
“你的心跳好快。“少女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量子表盘映出她瞳孔深处的数据洪流,“在害怕什么?“
凌辰撬开顶楼生锈的铁门时,苏家姐妹早已等在望远镜旁。星野正在调试的射电阵列发出奇异的共鸣,星澜手中的全息星图正显现出猎户座异常的引力波纹。
“这是你第七次试图定位反物质基站。“星野突然开口,她手中的激光笔指向东南方天空,“但每次校准都会偏移0.7个角分。“
凌辰握紧了藏在袖口的量子刀。夜风掀起星澜的实验服下摆,露出她腰间与方舟实验室同款的神经接驳装置。
“三年前第七研究所的爆炸不是意外。“星澜的声音混在望远镜的嗡鸣里,“总工程师凌辰,你的记忆晶片真的完全修复了吗?“
狂风骤起,凌辰后颈的伤疤突然灼痛。破碎的画面在脑海闪现:双胞胎研究员在防护门前最后的微笑,漫天火海里闪烁的量子烙印,还有那枚被他亲手植入苏星澜颈后的追踪芯片。
“你们是......“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警报声撕裂夜空,三道镭射光柱突然锁定天文台。黑衣人影从云层中降落,粒子刃切开铁门的声音像是死神的呢喃。星野突然拽着凌辰撞破玻璃围栏,星澜展开的电磁屏障在身后炸开湛蓝火花。
“抓紧!“星野的尖叫混在狂风中。凌辰启动反重力装置时,看见她后颈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手术疤痕正在渗血。下方校园里,张浩举着手机呆立操场,镜头正对着他们坠落的身影。
凌辰的校服口袋突然破裂,量子核心碎片裹着幽蓝光芒坠向大地。星澜的尖叫声中,他看清了张浩脸上贪婪的笑容——那个本该被时代淘汰的金属残片,正在月光下脉动起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