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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流言蜚语
林晓晓用笔尖戳着月考卷上的空白答题区，余光扫过教室后排靠窗的空位。那盆凌辰负责照料的绿萝已经蔫了，叶片耷拉在印着克莱因瓶图案的马克杯边缘。
“听说他爸妈都报警了。“前排的周子航转过身，手机屏幕上是班级群疯传的监控截图——画面里凌辰在便利店门口被雨淋湿的侧脸，时间显示是三十七天前。
班长林雨晴重重合上习题册：“上周老张头说他的竞赛报名表还锁在办公室，你们谁见过他填...“话音未落，教室门被推开，班主任带着两名穿便衣的警察站在走廊逆光处。
张浩突然踹翻椅子：“我那天在陆家嘴看到他了！就在那个什么科技大厦底下...“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后颈的创可贴渗出蓝光，手机相册里刚拍到的青铜碎片照片自动粉碎。
凌辰的母亲攥着湿透的纸巾坐在教师办公室，面前的茶杯映出她红肿的眼眶。教导主任的电脑突然蓝屏，监控画面闪现出地铁隧道里模糊的身影——少年戴着连帽衫，手腕上的表带与凌辰生日时收到的那款同频震动。
“这是今早的监控。“刑警调出加密文件，“您儿子最后出现的地点涉及跨国科技公司的地下实验室，我们需要您确认这些...“
投影画面突然扭曲，陆沉科技的全息广告强行切入系统：“感谢凌女士培养的优秀人才，令公子正在参与我们的青年科学家培养计划。“广告中的凌辰穿着实验室白大褂，背景是伪造的日内瓦粒子对撞中心。
母亲的指甲掐进掌心。真正的凌辰从来只穿深色卫衣，而且对白大褂过敏——那是七岁时父亲实验室爆炸留下的创伤。
夕阳把教学楼天台染成橙红色。林晓晓把打印好的寻人启事塞进书包夹层，转头看见张浩正用美工刀在栏杆上刻字——“凌辰最后接触者“几个字被反复划掉。
“你后颈的伤怎么回事？“她突然发问。张浩触电般捂住创可贴，那里渗出荧蓝色组织液。上周他在垃圾处理厂捡到的青铜U盘，此刻正在裤袋里发烫。
物理课代表陈默架起自制的信号接收器，耳机里传来诡异的电磁杂音。当他调整到特定频率时，杂音突然变成熟悉的嗓音：“...九鼎的量子纠缠点在上海中心...“
“是凌辰！“林晓晓夺过耳机时撞翻仪器，接收器零件散落一地。某个电容器的外壳上，赫然印着陆沉科技的LOGO。
凌辰蹲在全家便利店的冷藏柜后，用冻酸奶给过热的量子表降温。玻璃门外，母亲憔悴的身影正举着寻人启事询问店员。她的呢子大衣还是生日时他挑的款式，袖口已经起了毛球。
“要关东煮吗？“穿JK制服的收银员突然蹲下身，她胸前的工牌微微发光，“你妈妈这周来了七次，每次都点你最爱吃的溏心蛋。“
凌辰的瞳孔骤然收缩。收银员的瞳孔正在分裂成数据漩涡，手腕内侧的神经接口泛着青铜光泽。他撞开后门冲进雨幕，身后传来机械关节转动的咔嗒声。
末班地铁的应急通道里，凌辰的卫衣被通风管铁皮划破。量子表显示前方有生物电场波动，转过弯道却看见林晓晓举着手机电筒，陈默的校服上沾满青苔。
“我们破解了陆沉的加密频道！“林晓晓的眼泪在黑暗里发光，“这个U盘里存着...“
隧道突然剧烈震动，张浩的惨叫从后方传来。他的右手与青铜管道融合，皮肤下凸起甲骨文状的电路纹路。林晓晓的手机被震落，电筒光扫过墙壁——那里钉着三十七张泛黄试卷，每张姓名栏都签着“凌辰“，笔迹跨越从小学到高三的时光。
上海中心118层的观景台上，陆沉抚摸着琉璃幕墙外的全息投影。整个浦东正在量子化重组，每栋建筑都化作青铜鼎上的饕餮纹。
“哥哥的同学们很有天赋。“他弹指调出实时监控，画面里林晓晓正用发卡破解神经锁，“这份生日礼物喜欢吗？让所有在乎你的人成为新纪元的基石。“
凌辰的量子刀刺穿投影，真实的刀刃却停在陆沉眉心三厘米处——母亲被机械臂禁锢在观景台边缘，她的呢子大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生日贺卡，落款日期是明天。
晨读课的上课铃响过三遍，凌辰的座位依然空着。物理老师翻开教案，全息投影突然故障，黑板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湮灭方程。
林晓晓的笔袋里，那个捡到的电容器开始发烫。当她下意识转动旋钮时，整栋教学楼的灯光突然频闪，三十七个教室的广播同时传出凌辰的呐喊：“快跑！“
张浩后颈的创可贴迸裂，青铜神经束如活蛇窜出。在女生们的尖叫声中，陈默举起改装过的扫把，激光切割开教室后门——走廊尽头，量子化的青铜流体正在吞噬一切。
全家便利店的夜班收银台前，母亲颤抖的手抚过儿子常站的货架。监控画面突然雪花闪动，浮现出凌辰儿时的全息影像：“妈，记得把我的绿萝送给林晓晓。“
当她抱起那盆枯萎的植物时，花盆底座突然弹开，露出青铜虎符和染血的月考卷。试卷背面是用荧光笔写的求救坐标，墨迹混着干涸的血渍。
店外传来引擎轰鸣，陆沉科技的黑色厢货正在降落。母亲攥紧虎符，盆栽泥土里埋着的反物质芯片开始倒计时——这是凌辰留给世界的最后保险，也是儿子从未说出口的生日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