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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
酒葫芦落在屋檐上,又滚落楼下。
青年猛然站起身来,酒气顿消,终于完全正视。
白哲的手已握在剑柄上,俨然全力战备姿态。
青年渐渐走近叶婉儿,眼中寒芒,冷声道:“妖伥?那你呢?如此夜幕,一位奇女子独在此地?”
“不!不是!我哥哥是被冤枉的!”
叶婉儿连忙开口反驳,神情坚定,毫不畏惧拂面的剑光。
涉及哥哥,她此刻反倒一步未退。
“唰唰唰”
俊朗青年擦着叶婉儿喉颈,舞了道绚丽的剑花。
“说说原因。”
血剑挂回腰间,男人平静注视女孩,
“我…我哥哥一向认为妖物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又怎会为妖作伥?绝无可能!”
叶婉儿贝齿轻咬,但她知道单凭一面之词没有一点说服力,别人又不是叶槐兄妹,能毫无条件相信叶槐,可她也没别的证据。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倒是好见识,不过,有时,妖物收取妖伥并不一定要你哥哥愿意,他们也能直接控制。”
果然,异议来了,但有些出乎意料,并非质疑真实性。
“什...什么?你骗人…”
叶婉儿神情僵住,心沉到了谷底。
书院里的老师明明说过,妖物要收服妖伥必须用各种诱惑与人签订契约,而哥哥是不可能被诱惑的。
“这次来的是二品的狐王,最擅魅术与幻法,对五品以下修者,她付出一点代价便可无需其同意而强行收为伥仆,且一旦被收服,无法可解,只能…立斩不赦!”
青年沙哑而磁性的声音接着响起,打破最后一丝幻想。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不…”
油纸伞想随风飞离,却被白哲的手牢牢抓住,为失神少女撑起。
叶婉儿痛苦地蹲下,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二品妖王,为什么,这种大妖为什么会盯上哥哥?
哥哥他…
小女孩心底泛起无尽的恐惧,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想像没有哥哥、孤单一人的日子。
其实从知道消息起,叶婉儿就在自欺欺人。
潜意识在不停地说服自己,哥哥是被冤枉的,还有机会澄清误会。
直至如今,她终于被撕碎盔甲,情绪似江河奔流而出。
青年撑着伞,默默注视着惊慌失措的少女,心中泛起怜悯。
他的手搭在剑柄上,沉思着想要说什么。
最终,却还是松开。
“抱歉,是我无能,斩邪留正解民悬?呵,我不配。”男人摇头叹息,又转头注视远方僵局:“亦然,是非冤屈,这些人有谁真在意?不过,邀名逐利…”
随后,他蹲了下来,温和道:“我儿时也曾想仗剑天涯,可到最后一切都不过泡影,我这才明白,世间事,并不总尽如人意。回家吧,小娘子,这不是你该承受的,人力终有尽时。”
语罢,伸手想拉起眼前人,如果不管的话,她会在这待到几时?
计蒙的暴雨可不像他一样讲礼数。
但,伸出的手被女孩拦住了。
“是非冤屈?是非冤屈…在意…”
叶婉儿喃喃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站起身来,随即像是自言自语。
“无法可解,只能立斩不赦?那这群人在干什么呢?瞎忙活?”
“不,重点在于冤,而不在妖王多强大,他们是虽然是为了程序合礼,但是礼法设立之目的就是为了减少冤屈,防止错杀好人。”
“一把刀再锋利,不能说他一定被贼人拿来行凶,同样,那妖王本领再高强,也不能说明她一定对我哥哥下了手,这两者的联系就像是风马牛不相及。”
“对,我哥哥就不是妖伥!”
“他一定是被冤枉了,一个普通百姓有甚好下手的?要下手也是对我下了手。”
叶婉儿不断说服自己,双目中重新有了些许微光。
她猛地转身,绣拳一下打在青年胸口,也是彻底没了畏惧。
“汏!差点被你绕进去了!害人!”
随后女孩在对方讶然目光中向窗口走去。
“俏娘子,你想去做甚?擂鼓?以秀才功名做这可是会惹得士林非议。”青年终于反应过来胸口的触感,连忙好心提醒。
叶婉儿闻言,回头注视青年,认真道:“那又如何?”
随后便转身继续前行。
现在什么都比不上救哥哥,在意他们什劳子非议?这玩意值几两银子?
这鼓,他们不敲我来敲!
百无一用是书生,老哥说得没错。
叶婉儿走至窗前,正要翻上去。
“小娘子,你会死,且官家的决议从不轻易更改,你不过枉死,兄长也无救,值得吗?”
这莫名出现的人已不知何时站在窗台,并莫名拦住路口,同样认真地注视叶婉儿明亮的双眼。
叶婉儿摇了摇头,轻咬银牙,倔强道:“人力有尽时,但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已到尽时?这无关值得,哥哥入狱前我就没来得及找到他,这次又怎么能再让唯一的机会消失?如果我现在不去,以后都会活在懊悔中,和死了也没区别!”
随后,女孩一字一顿道:“请你让开,我一定要去!”
“轰隆!”
雨,还在下。
俊朗公子顿时仿若恍惚,深深凝望果敢的女孩,
懊悔?
是啊…不试一试…
一介弱女子,如此血勇。
而他还在无所谓的内耗中挣扎。
等着一个又一个懊悔的发生。
曾经的花花浪子笑了笑。
却是首次不为搏得女儿芳心。
“你叫什么?”
“嗯?叶婉儿,你呢?”叶婉儿奇怪地看着青年脸上丰富表情,别是突然发了疯病,她可没钱送大夫。
青年终于诧异了,看向叶婉儿。
“你不认识我?”
“我丢,用我哥哥的话说,你这叫自恋,我为什么要知道你?不想说就让开,可以吗?我赶时间。”
叶婉儿一阵无语,这人不会是真发病了?
“等一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是你哥哥来,他会如何解开那儿的局面?”青年再次笑道,没在计较认识与否。
叶婉儿本来已经想强行推开他,但听见哥哥的话题,还是停了下来。
“我老哥?他压根儿不会让这样的局面发生,那老头一过来,不等他开口,哥哥应该就会拿鼓槌抡圆了敲,反正皇城前禁用真气…”
“等等,敲鼓还是敲人?”
“有区别吗?都砸呗,一个老儒还能打赢我哥不成。”叶婉儿眨了眨眼。
听得这些言语,青年脸上表情更丰富了,鼓掌叹道:“众目睽睽下不顾礼法做如此粗鄙之事,是哪家学派培养出的儒子?在下愈加好奇了,真是…妙人!”
但随即,他又话锋一转,得意道:“然而,如此妙人,却也还是会算错一点,叶娘子可想知道?”
“不想!”叶婉儿的耐心已经耗尽,直接推开男人,翻上窗台,正欲向一楼走去。
“那老头并非单纯儒生,他还兼修恶道,体魄非常,你哥哥并不一定打的过,哈哈哈哈。”
青年在身后大笑道,笑的很痛快,仿佛在尽情宣泄什么。
叶婉儿在楼梯口站住了,转头奇怪地看向窗台的人:“打不过就麻溜敲鼓呗,鼓声一起,万般言语都得敲完了再说,难不成他还敢在皇城前扰我大周子民擂鼓不成?”
笑声戛然而止。
宣泄了一半的压力被堵回心间,简直郁闷非常。
其人仿佛面上挂不住,反复酝酿,终于憋出一句:“这…也好,也好…但…”
青年又仔细想了想,转头看向远方僵局。
“但,还有更好的法子,叶娘子可想知道?”
这回没等叶婉儿回答,室中桌椅无风自动。
“我有宝甲血战衣,横剑跃马斩蛮夷!甲来!”
随着男人吟诵,果决拔剑划破手掌,顿时鲜血逸散,磅礴浩然气充斥闻喜楼,吸引所有客人抬头寻找。
叶婉儿的嘴张成O型,他手上的血竟是这样来的,还真是个儒生?
像圣人周游列国一样,君子六艺样样精通,文能安邦、武能上马的古儒?
今人认为文士与人赤膊相争相当不雅,早已淘汰这般,甚是少见。
且,他竟然没有持书卷施法,而是能以血为代价瞬发,四品境界?!
是朝堂哪位相公?
不,如此年轻…
“哈哈哈哈,敲鼓,可非妙人所为…”
血液与浩然气在青年身上化为一身极为骚包的血红战甲与披风,迎风猎猎作响,腰间宝剑也蠢蠢欲动,发出铮铮锵鸣。
他知道,即便是金眼也几乎从不可能认错妖伥,这女孩的哥哥几无可能生还。
一切不过是无用功。
甚至他如此做大抵还会被罢黜功名。
十载寒窗,一朝成空。
但…
那又如何?
他做这是为礼法?
为那些害了林兄的罪人开脱?
去他妈的吧!
不过是本大爷的长剑饥渴了!
“娘子且在此静观,若在下功成,替我向你哥哥问好,让他来找我喝杯酒!”
俊公子飞出窗台,跃向天空,无穷浩然气追随。
“妙人,当斩邪留正解民悬!”
声盖惊雷,响彻大梁,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吴良,令其瞬间警铃大作。
再顾不得什么规矩,拼命催动恶气,形成遮天阴云。
“在下,探花郎。”
青年转头看向楼中女孩,露出一个自认为俊朗的笑:“詹士元!”
随后,血剑划破天穹,有似星陨,撕裂暮云。
带着磅礴真气,直直向东华门前老者斩去!
年少时,谁不想仗剑任侠?
无奈啊,家中双亲逼迫,只好去一摘那文杏花。
而今天,终于能了平生所愿。
林兄为五十人中最少年。
而他,则是五十人中最俊颜!
探花郎,模样俊、功夫俊,样样皆俊!
有诗赞曰:
探花车骑似游龙,未入桃园先阆风。
衫上十分新染翠,衣闲一点半开红。
身如骥子无双俊,人报鳌山第几宫。
便是醉仙何处去?上林园在五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