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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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生定不出这处。”

那女子轻抚瑶琴，望着脚下的尘世，樱花飘零，年复一年。

“今夕何夕？”

一曲终了，女子拖起一身白色羽衣，浅浅一笑，“何须理会，过眼烟云罢了，难得在有生之年，寻得这处宁静。”

“传闻，神女峰上住有神女，世代庇护峰下生灵，只要大家心诚，神女一定会实现我们的愿望的。”山下的百姓世代虔诚，时不时来峰下摆些瓜果酒肉，焚几柱清香，只是从未见过神女身影，那些清烟是飘不上神女峰的。

夜深时，女子推开门，脚下点点星火，许是酒家为了生计，还不肯打样。对于脚下尘世，她有许多幻想，但终究不会踏出这里半步。合上门，床还是暖和的。在这里，倒是可以听见钟声，隐隐约约，“咚……咚……”拖得很长很长。

清晨，阳光透过窗纸，照进帷帐，女子恰巧从梦中醒来，仍是白衣加身，长发用丝带随意扎起，推门就与门外的阳光撞了个满怀，一切从头开始。

“今天，该到峰下转转了，不然都要闷出病了。”

女子伸了伸懒腰，于是走下台阶。

门前一片草地，尽头是万丈深渊，女子轻轻一跃，交织在了云雾里，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能来去自如了。

峰下有一个山谷，平坦开阔，是一片草原，山谷外连着山林。背峰另一侧山峦叠嶂，延绵起伏，山麓穿过一条湍流，蜿蜒不知所去。

云雾中落下几片花瓣，而后便是那一袭白色羽衣。

“今年的花开得真好，院子里落得到处都是，连水面都是白色……”女子抚了抚额前发丝。

遍山树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团一团，黄绿之间，夹杂着几树火红。

“我只知是葡萄成熟的季节，原来下面也是如此。”

闲来无事时，她才会去山林转转。有时采些野果，有时拾些枯柴，就像寻常百姓一样。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能在这群山中寻一方净土，独善其身，也算上天的眷顾。

岁月不居，周而复始。

“去看看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秋天除了满山遍野的野果，还有菌菇和坚果，采一点正好储藏到冬天。

女子身形一转，飞进山林深处。

间或有鸟禽走兽探出脑袋来，虽藏身隐蔽，却也不靠近。神女峰屹立于群山之间，千百年来风雨不改，山中生灵对女子自然敬畏，互不打扰。

于是女子缓缓落进山林……

地面铺满落叶，厚厚一层，女子轻点脚尖踩踏上去，感受着脚底的柔软，顺手摘下一片叶子，拿在手里玩起来。

鸟鸣山更幽。

适逢丰收季节，鸟兽聚集之处，更有猛兽频繁出没，在林中发出声响，或觅食繁衍，或争夺领域。女子习以为常，早已是山中常客。

女子穿梭在树梢间，渐渐地，林中似乎安静下来。

光影斑驳。

她望了望周围，才知道已经走远，原来不远处就是雾林。雾林，顾名思义，林內常年迷雾覆盖，阳光难以照射进来，树木生长杂乱，盘根错节，多是猛兽活动之处，毒物滋生之地。

这片山林究竟有多大，她最多也只到过雾林边缘。

那是与外界相通的地方，雾散时猛兽会藏匿踪迹，山民才能去峰下祭拜。关于神女峰的传闻，起初或许只是樵夫猎户偶然撞见女子的身影，辗转相传之后，这才有了今日山民口中的神女。不过，女子从不与山民打照面，顶多将祭司的东西拿回去，以免暴殄天物。

很快，在雾林边缘，女子就发现了一树野果，色泽鲜亮，有拳头大小，已经引来几只松鼠。

女子径直朝果树飞了过去，余光不经意扫过雾林，林中似乎有一团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