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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暖阁摆了席,大家干脆就在这里用饭。
“白小姐吃菜。”
虞氏替白婵夹着菜,源母在榻旁单独支了一张小桌,招待客人就由虞氏代劳。白婵不觉又把目光投向了旁边,源霖正在女子她夹菜,女子正和兰儿说话,其乐陶陶,看起来就像一家人。白婵开始羡慕起来,来了这么多回,兰儿和苏苏都不与她亲近,要和小孩子交好并非一朝一夕,看来源霖在兰儿和苏苏面前没少提起女子。
“多吃点。”
苏合香也夹了一块菜给女子,又对女儿说道,“兰儿,别缠着你月姐姐,让月姐姐好好吃饭。”
“知道啦!”
兰儿抱着碗,像被大人打扰了自己和玩伴的时光,源霖拉了拉兰儿的衣袖,“不管她们,我们自己吃,来,我给你盛汤。”
“你看她们。”
苏合香无奈地笑了笑,白云锦也跟着笑了,“妹妹,你也多吃点,别管他们小孩子的事情,我给你夹菜。”
“嗯,白姐姐也吃。”
“兰儿,还好你哥哥没过来,不然你们在一块儿有得热闹,估计你月姐姐都忙不过来了。”
“没事。”
女子说完继续给兰儿夹菜,接着只顾用饭,席间很少再与人言语。
这时,源府两位小姐却坐不住了。
“白姐姐,你不知道,她之前就缠着我们三哥哥。”诗茵突然打破安静,莘儿跟着小声说,“是呀,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她,母亲说她山野出身,配不上我们丞相府。”
“……”
两姐妹一唱一和,话里也有一些为白婵打抱不平的意味。哪知女子只和兰儿说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众人倒也有几分佩服她的淡泊。
“胡说什么!”
反倒是源霖,一听就生了怒气,“不会说话就吃你们的菜!”
“……”
“霖儿。”
源母劝道,虞氏也假笑着说,“霖儿,两个妹妹还小,不懂事说了胡话,你多担待。”又给白婵赔礼道,“让白小姐见笑了。”对一旁的女子却是视若无睹,拿出那句一丘之貉,形容母女三人倒也恰如其分,只是两个女儿精明不足,也学不全虞氏的体统。
“二夫人言重了。”
白婵也有些难做,明知两位小姐是在讨好自己,却惹得源霖不高兴,女子似乎置身事外,完全不看源家人的脸色,自然有源霖为她遮风挡雨,白婵更是无地自容,接下来便食之无味。女眷们都看出白婵的异样,包括其他几位不怎么说得上话的夫人,一个与自己有婚约在身的少爷却对别的女子百般维护,又能开心到哪里去。
“婵儿,多吃点。”
白云锦说,苏合香也对女子那边说,“你们也吃,月姑娘别客气……”
女子点了点头,正撞上源霖的目光,不知源霖看了自己多久,“月儿,你放心。”
“……”
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再糊涂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位叫白婵的小姐是何身份,吃完饭还是早点脱身为好,早知这样就带上将离一起来了。
源霖:“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
她何来委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理所应当,现在委屈的应该是白家小姐,源霖总归是当局者迷……她已经尽量在避嫌,把注意力放在兰儿这边,好让源霖可以安安分分吃饭。
兰儿:“月姐姐,你还记得我们一起蹴鞠吗?”
“嗯?”
兰儿开心地说:“今天下雪了,我们去打雪仗吧!我去把哥哥他们叫来。”忙向嘴里包了一大口菜,只想吃完饭去玩耍。
“天这么冷,玩什么雪,太阳这么大,雪都化了。”源霖泼起了冷水,想了想又对兰儿说,“不然把苏苏叫来,我们去堆积木?”
“好呀!”
兰儿吃着菜话也说不清楚,不过看得出来她很高兴。在这样富贵人家,连游戏都是被约束的,平时除了源霖,谁也不敢打破常规,孩子们总少了许多乐趣。
“慢点吃。”
女子笑了笑,最多再过一个时辰她就回去了,将离和忘忧还在等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想怎么赔他们的赌注。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呆在源家总让她有些尴尬,万一叫人传出去,给源霖惹上麻烦。
中午,太阳果真将雪都晒化了。
源霖搜罗出一堆积木,苏苏和其他孩子都来了,一人一块,堆起了高高一摞,中间虽然坍塌了几次,大家都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