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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店内只剩下萧晃这个将军,年岁和萧子良一样的做主,众人心中放松了不少,也放开了手脚,萧道成和萧赜父子二人,带给众人的压力太大了!他们二人的军医,在金创外科上的医术也是很高明的,只是对于解毒没有把握,也有极大的心理压力成分在,毕竟萧子良身份在那,如今重伤情况不明,若有意外,相关人员真的没法解脱。
一个多时辰以后,那位老者军医才虚脱的走了出来:“情况非常不妙啊,万幸的是没有涉及心脉,金创之术,若有十分,老夫可保七八分,但毕竟伤到了肺腑,况且有毒,性命忧关啊,我只能暂保公子几日时限,陆神医可请了来?眼下只能寄托于陆神医前来判毒去毒,和公子真的吉人天相,才有可能走过这道坎了!”
看出了老军医尽了全力,听闻只有几日时限了,萧晃连忙命人扶着军医去休息,并到城门处打探萧长懋去请陆道长的消息,随后和袁氏兄妹一同到病床前探望萧子良。
病榻上的萧子良当真命悬一线。失血较多,毒性发作,脸色苍白泛青。深度昏迷中,发起了高烧,常玉鹏时刻不离的跪坐床头,流着泪不停的换着冷水毛巾,擦拭着萧子良的额头。
“常玉鹏兄弟,你也忙活半天了,我来换你,去休息一会儿吧!子良一定能挺过来没事儿的,别在意老爷子和我大哥凶你,你和子良一起长大,像他们的孩子一样,他们不会真的责罚你的!安心吧!”
“四爷,是我没护住子良少爷,我要是勤练武艺,轻功再好一点,功力再深一些,就替少爷挡住暗弩了,我舍了命也一定给少爷报仇!”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况且事发突然,城内的奸细叛乱暴起,险些坏了武库粮仓,寻常百姓更有不少惨遭横祸,连家主和大哥都措手不及。你的忠心我还不知,哪能不理解,快去休息去吧!”
“四爷,还是我来照顾子良哥哥吧!”袁冰妍顾不得其他,心中执念要陪伴照顾救她的萧子良。对着萧晃蹲身福礼请愿。
“这如何使得,自有我和亲兵就可,怎能劳动姑娘!”
“救命之恩,自当相报,本该她做的事情,女孩子照顾人细致周全,不必让四公子和亲兵亲为了,还望四公子成全小妹!”袁彖看着小妹求助固执的眼神,心中暗叹,也只能出言向萧晃请求了。
萧子良受重伤的前因后果,萧晃也是听得明了的,加上是袁冰妍,拿出来萧子良随身信物玉佩去请陆道人的,儿女情长的事,子良又是这种生死不明的状态,换做心不善的,早就躲着跑了,哪有这种主动靠前的。看来这位袁姑娘真的不错!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屋子里只剩下袁冰妍细心的照顾着萧子良。
袁冰妍一边擦拭着萧子良的汗水,一边定定关注着、注视着萧子良脸上命悬一线的表情,盼着也许下一刻,这个舍身救自己的人,或许就醒了过来。
一会儿又回想起两人初次相识,一会回想一路上两人的欢声笑语,一会儿又回想起两人互表心意,礼尚往来。一会儿又回想起在自己惊慌无助的时候,为她挡下刀枪暗箭的情形,花容雨落。
“子良哥哥,妍儿与你相识不过两次,值得你如此豁出性命搭救吗?”
“子良哥哥,妍儿身无长物,贫贱卑微,区区布袋青丝,值得你许诺一生吗?”
“子良哥哥,儿女之事,都要父母媒妁之约,纵然我哥长兄如父,可以为我做主,可是你的爷爷和父亲母亲会答应吗?本来或有可能,可你为了我,如今生死不明,他们一定觉得,你为救我而如此重伤不值,想必恨死我了,我怎能还心存希望?”
“子良哥哥,妍儿此刻好恨自己,当时惊慌失措,为什么不自己中箭,为你挡避刀剑,我不过凡俗一小女子,本就当是个不屑一顾之人。那样你就可被军兵保护,驰骋疆场,或委任一方,大展男儿抱负了!”
“子良哥哥,你何时能醒来好转,妍儿做牛做马报答你,只要你能好转,我就不随兄长走了,只留在你身旁照顾你,哪怕只做个婢女也好,只要你醒过来,活过来!”
自从袁冰妍双亲亡故以后,很久没有这样伤心伤情过了。可是任凭她怎样的泪流不止,怎样的如痴倾诉,重度昏迷的萧子良也无法听到,没有丝毫的回应。
萧晃、袁彖和常玉鹏自打出了屋子,就在外边布置警戒、烧水熬药,一边分析着外边送过来的阵前战报,一边焦急的盼望萧子懋,能顺利的护送陆静修道长过来治病救人。
这一盼望,转眼就到了天黑张灯的时候。也许是上天垂怜子良,也许是袁冰妍感动了上天。总之,陆静修道长在萧子懋的护送下,穿透了三次叛军相遇,还是有惊无险的赶过来了。
又是一个时辰以后,陆真人才诊脉、银针判毒,对症开出了方子,来到室外。
“还好在子懋公子和兵士拼死护卫下,才使我赶到此处,若再耽搁,怕是神仙也回天乏术,救不了子良小友了!”众人围上道长,正要询问,已经给出了答案,方才心定。
“此毒虽然不是见血封喉,却也相当厉害,有三件要紧事项还需安排,要彻底解此毒,需要几味主药,我也不曾拥有,但城内百年药铺必有珍藏者,还需派遣人手购买来此药。再者,子良失血过多,需要辩出血类相同者,每日割腕渡血,方可续命。”
“这两件都说难也不难,还请道长写下药物名单,我即刻派人去采买回来,哪怕再回宫内太医院求药,也在所不惜。至于割脉渡血,我等兵士皆可,请道长试之!”
“嗯,这两件事怕也真的不难,药方我已列出,请将军速来安排。辩血也容易,只需逐人滴入药水的碗中,我自能辨认。另一件要紧事,子良被暗弩所伤,寻常金创,加之外敷之药止血疗伤,军医之术本已堪称完美,可那弩箭头上带有剧毒,伤口入体较深,本当取出弩箭,割除染毒之处才是根除之法,只是这样创伤更大,没有几月半载怕是难以康复,如今上策,要有一人每日吸出毒血,服之我的解药才好!”
正说此处,靠在袁彖身边的袁冰妍软软的倒了下去,陆道长诊脉之后:
“此女是焦虑攻心,又中毒所致,毒性好似与子良相同,难道室内盆中毒血是此女使然?快,速让她服下此丹药,静室修养!原本贫道还有所不解,依照子良状况,我也只有六分医治把握,必定是此女用了我所说医治上策,帮子良吸出剧毒,才稳住伤势!”
听过陆道长的话语,众人都对袁冰妍心生敬佩,连忙忙碌一番,按需处置。
京口阵前的战事不容乐观,京口城内叛军内应,虽然已经基本肃清,可有了前车之鉴,京口城内守军仍不敢丝毫大意。举着火把夜巡严格。叛军大军已经攻城大半日,日落后双方攻守举火夜战,厮杀的仍难解难分。
酒楼内院守卫萧子良的众人,只能看着送来的战报猜测局势。
阵战城墙上督战的萧道成,龙眉紧锁,心中虽有退敌良策,并已经传令部署下去,可内心也在煎熬的等待时机,只是外表看来仍然稳如泰山。只要他在,萧家的大旗就不会倒,尽管叛军来势凶猛,可自从他上城督战,守军已经挽回了劣势,目前灯火不定,战事不明,可这场战事,最差的结果,也不过五五之数罢了。
抛除当世战力最高的北国铁骑。当今江南是荆州沈家军,与镇守京师的萧家军战力并驾齐驱。再次,就是南蛮胡掳的正规军,和各出镇藩王州郡的府卫亲兵。
沈家军水战高于萧家军,而萧家军陆战胜于沈家军。这次的对手是南徐建平王刘景素的府卫亲兵叛军,单兵战力上,萧家军胜算略高一筹。
在众将士奋力守城的情况下,自萧家大旗立在城门楼以后,叛军数轮攻势,都被稳如磐石般的阻挡下来。叛军终于在又一轮最猛烈的攻势无效后,寸土未进,无功而返,潮水般的逐渐退了回去。
战场双方的士卒都稍稍喘了口气,依然有序的准备着。双方的主帅注定了这次战事,不会在今夜停顿。京口就是京师咽喉,如果拿不下京口,各地勤王之师就会源源不断的汇聚到京师和这里,等待叛军的将会是歼灭合围,再无容身之地。
“主公,切不可下令今夜此时休兵停战啊!”
“哼!都是汝等胆大妄为,本王素来志在稳守一方,报国安民也就罢了。要不是看在你等十余年忠心耿耿的份上,不用朝廷歼灭尔等,我就下令砍了你等头颅!
本王前些时日,刚刚差人给那萧道成送去厚礼,用以向陛下表示我的忠心安稳,现在倒好,你们想着匡扶江山社稷,拥立本王坐天下,如能成事也就罢了,如果败了,本王要替你等背负千古骂名,反倒称心如意了你们的名声!
你们一个个在战前,跟本王把自己吹嘘的战力无双,做着春秋大梦,突袭京口,鲸吞京师,迫使那小儿禅位。可现实呢?
那萧道成就在城上,打了大半日还是寸土未进,让本王如刺在喉,他岂止是一个中领军大将军,他可是使持节,都督五州诸军事,当朝尚书左仆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