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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列的众位有官职任命的,品级不高,都是正六品和七品之间。但是能行使的权力是非常大的,相当于七品县令以上,到正二品以下的职权。
这次几方人坐着喝茶谈,就是代表顶层利益分权的。
刘休为政资历最老,年龄与刘主簿相仿,首先发表自己的观点立场说道:“本官受陛下圣命,任正员郎,邵陵王南中郎录事、建威将军、新蔡太守。原来本是四品都水使者,南康相。因为平生擅研水利之事,谨慎行事,侥幸历政无异绩。回京述职后,重新任命回来赴任。靠的也是当初萧缅、周参军、刘怀慰参军的联名举荐。刘某在此谢过了!
此番虽然录事参军,可朝廷尤重本官到江北治水利,用以安民助军战事。本才平生志在水利,录事之务本为朝廷褒奖,今有王友、王文学在,下官实不敢摄,况且政务繁多,难以兼顾周全,本官以为,王友所论本官所任恰好!”他环顾了四周,未见祖暅,略显失望之色,便闭口不言。更倾向与萧道成萧家军好,
刘主簿本职只是治郡主簿,如果按照箫晃的说法,让他与王文学萧缅、周参军统领十三郡军政事务。在职权方面,能够行使的权力已经提高到了州主簿,太多太大了。说明萧氏、袁氏,加上士族集团,三足鼎立共治的态度。
这一点不光袁彖是满意的,刘主簿本人作为大儒,广收学徒的教书先生当官入仕,能一展才学,在施政范围内的权力无限放大,他也很激动。
对于众人每月议大事,共签官属函件公决。这相当于京师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雏形版和微型版,只要这些人心正,是为民办事,那这条施政条件和环境也是非常理想的。
“大人所言甚善!恕在下方才鲁莽唐突了!”范慎以往是做过多府参军的,能让他心动认可的理政策略,很难得。
“哈哈,范公子不必见外,公子是满腹经纶才华的人,令尊和令弟都在我兄长萧赜帐下做参军共事,此番公子又留在刘主簿身边,以学生身份辅政,对我等来说,是幸事!没把你当外人!”本来是想说些好话,可是从箫晃口中说出来让人琢磨着不是滋味。
袁彖怕范慎难为情,加上另有心思,此时看了下位重不言的刘休,继而又看了看萧子良,笑笑也发话了。
“主领郡县,议事共签公决,确是理政良方。只是主领郡县,职要颇重,江北江南之务,怕还是要再斟酌行事。”
箫晃自打把萧子良告诉的大概意思说完,肚子里的墨水就基本上空了,对于袁彖的话语,他是有些接不住的。
萧子良看到袁彖对自己笑,也就明白了袁彖的意思,其他的袁彖都满意,但是地面的分配还要研究研究。
江州地面,可只有刘主簿兼领的一郡,本就是州治所,刘主簿的弟弟刘进却在江北地界。袁彖他可是做过参军的,尽管是自己小舅子,可代表着袁氏在江州划分利益,他袁彖眼里可不揉沙子。
萧子良又不好自己先说话,左手不经意的拍了两下。
刘休闭口不言,表明了除了本职不参与其他的态度,真正参政理事过的有萧缅、周刘两位参军,袁彖、范慎也曾做过实打实的参军,对于袁彖的问话,萧缅在上首,也不方便出言。因此只能周刘两位参军参对。
刘参军看了萧子良的手势哈哈一笑,
“哈哈,袁公子所言大有道理,领郡实则是大事。以往只有萧缅大人和我与周参军三人,可是吃尽了辛苦,恰如今众位儒学贤能赴任到此,正当为朝廷和王爷多多分忧才好。
箫晃大人也说了,范公子和袁公子都不是外人,本官也献个建议,众位参详。莫不如从我主领之郡县,分南新蔡郡交于范慎公子,庐陵郡分与袁彖公子,众位觉得如何啊?”
这样一来,袁氏占了五郡,袁彖所主领的庐陵郡(吉安)更是江州腹地。
范慎所主领南新蔡郡在江北,并靠着上游与萧赜的地盘相连,他的父亲和弟弟都在萧赜帐下任事,疏通两便,却也两全其美。
周参军扮演了个黑脸,“你倒是一下少了两郡清闲,可是好自在!”
萧子良也笑了“刘参军都怕职责政务太过繁重,我倒是更担心自己了,刚好我师兄祖暅也在,此时在柴桑未归,不如我所领临川郡(抚州)让他暂摄吧!”
十三郡萧氏让出了七个郡,这下袁彖放下心了。皆大欢喜。
刘进又进言怕自己初任,就在江北两郡,怕担不下。
周参军解除了他的担忧,“我与萧缅文学、刘主簿同在治郡,只有一江之隔,江北四郡要是忙不过来,我可以帮你和范公子!况且刘休大人在江北治水督军录众事!”
众人府议后置部、郡县公函:
箫晃,京任邵陵王友(六品卿),秘书郎(六品),振威将军(从四品将),府板柴桑尉、豫章太守,行邵陵王祭酒(六品)事,主兵事、御中直兵曹,屯军柴桑,秩俸五品、一千四百石。
萧缅,京任邵陵王文学(六品卿),中书郎(五品),府板驻州府,执王印符节,任西曹主事(六品),治吏,秩俸五品、一千三百石。
刘休,邵陵王南中郎将录事参军(五品)、建威将军(从四品将)、新蔡太守(五品)。府板任豫州之西阳、新蔡、晋熙三郡录众事,加西阳太守,秩俸正五品、一千五百石。
刘瓛,邵陵王江州寻阳郡主簿(六品),府板行江州主簿(五品文)事,治政务录江州府众文簿,主州户曹,掌户民,秩俸从五品、一千二百石。
周颙,邵陵王南中郎将参军(七品),凌江偏将军(六品将),城局兵曹、刑曹,主江州治安刑狱,秩六品、俸一千石。
刘怀慰,邵陵王南中郎将参军(七品),伏波偏将军(六品将),府板宜阳县令,行安成、南康、晋安郡太守,江州南仓曹、田曹,主州仓营农事。秩六品、俸一千石。
萧子良,京任邵陵王南中郎将行参军(七品),建武将军(从四品将),部郡从事史(六品),府板行豫章丞、任潘阳、建安太守(五品文)。州治法曹、士曹和右户曹。掌管邮驿、司法、士族,公私田宅租调。秩五品、俸一千三百石。
刘进,邵陵王南中郎将行参军(七品),轻车偏将军(六品将),府板怀安令,行晋煕太守,江北禁防、田曹、铠曹、车曹。掌江北兵籍粮饷装备、军民农事。秩六品。
袁彖,京任振武将军(从四品将),府板行庐陵太守(五品)。江州府集曹、墨曹从事史(六品)。秩正五品。
祖暅,京任员外郎(六品),府拜材官将军(五品将),板任临川內史,行临川太守。江南水曹、铠曹、车曹从事史(六品),秩六品。
范慎,府板折冲偏将军号(六品将),黄梅县令,行南新蔡郡丞事。江北集曹、墨曹、水曹从事史,秩从六品。
三位代理官职由众人共签,用了邵陵王的大印,加上七个人有圣旨任命的官印符,以王命通令所辖十三郡,并上报京师用为举荐,就可以正式任职了。
京师批不批都无所谓,除非皇帝有圣旨来。而这种王府幕僚的代理官,只要不往太守、都尉、郡守、县令的正印官职上招呼安排,靠地方自己奉养的官,是允许的,这类官职任命,往往是不被史家记载的,不论正史野史,能入他们笔下的,需要有圣旨的正式任命才行。
出镇藩王幕下僚属们的职权,有点十常仕的意思,比较畸形。有王命旗持节督在手,不管辖境内你是皇命俸禄二品的太守、七品的县令,还是几品的武将。只要高不过王权,都得受节制听调。
好在他们都不是宦官,都是很有能力的治政能臣。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品俸暂时低,那也只是暂时,如果干好了没意外,哪怕没有将来皇命任正职,只在王爷帐下按部就班,红袍加身四品以上是很轻松的。
自公函落印,可谓皆大欢喜,比较圆满的顺遂人员,顾全了当下各方的意愿或心意,紧张严肃的氛围也一下子缓和了下来,众人悠闲的品了几轮茶,增进着相互加深的了解和情谊。殊不知更多的,是背后的大树早已博弈落子后的必然结果,即使有些微乎其微的变化,也是朝中权贵们并不在乎的掌控之内。
“以录事参军刘休大人的为政资历和本职,本应留任州治中枢才好,可边境吃力,非大人之才不可,刘大人能者多劳了!”萧缅对刘休的对话,引起了众人的旁听。
“哪里哪里,皇命圣旨在身,岂敢惰政不前,只不过豫州属地较远,来往不易,刘某日后还需仰仗众才俊多多支应江北前线才是!刘某人这里先行谢过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