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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在解剖楼斑驳的外墙上切割出锯齿状的阴影。林小满贴着墙根挪动，消毒水味越来越浓时，一束冷白的手电光突然刺破黑暗。
“你迟到了两分十七秒。”陆修远倚在生锈的铁门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森冷的金属器械。他转身时，林小满看清那是个银色的内窥镜。
地下室的寒气扑面而来。林小满的球鞋踩在积水里，回声在停尸柜之间来回碰撞。陆修远掀开03号柜的瞬间，冷雾倾泻而出，许嘉善苍白的脸在LED灯下泛着青灰。
“你要干什么？”林小满抓住他举着解剖刀的手腕。
“看看这个。”刀刃挑开许嘉善耳后的血痂，暗红色粉末簌簌落下。陆修远将显微镜推过来，“不是血迹。”目镜里，无数六边形晶体正在载玻片上蠕动，像一群诡异的红色萤火虫。“这是人工合成的纳米级氧化铁，常用于...”他突然顿住，解剖刀“当啷”掉在金属托盘上。
地下室的排风扇突然停止转动。
黑暗中，林小满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有粘稠的液体滴在她后颈，带着铁锈味的温热。她颤抖着摸出手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天花板的通风口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地面汇聚成蜿蜒的溪流。
“快走！“陆修远拽着她冲向安全通道。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有什么东西从通风管里掉了下来。
林小满在楼梯转角回头，月光正好照在那团东西上——是只被剥了皮的狸花猫，肌肉纹理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尾骨处系着半截红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