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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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特殊的能力，当然不是正常的，应该说，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这样的能力。”闪电说：“这个能力，我们称为子弹时间，是一个很实用的能力。其科学原理也很简单，就是在受到紧急情况和生命威胁时，你的大脑会发出指令，全身上下控制神经反应的激素的水平会瞬间暴增，导致你的五感器官，就是眼耳手鼻口关于感官信息的处理速度暴增，甚至你的眼睛能够捕捉到子弹如此快速运动的物体，就好像时间流速变慢了一样，所以，形象点的比方我们叫他子弹时间。”

闪电喝了口水继续道：“不过你这个能力还很初级，只能通过对死亡的极度恐惧来激发，激发手段很粗糙，而且万一某一天不灵了呢？你总不能次次都让被人对着你开枪你再去进攻，所以这是个保命技能，一个怂人技能，实战用处有限。除非……”

黄麒蕴听了前半段有点失望，但闪电最后的转折让他升起了期望，他赶忙说道：“除非怎么样？”

闪电不急不缓地说道：“除非你能控制这个能力，想什么时候启动就什么时候启动，想启动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想用哪一部分就用哪一部分，那么这个能力就厉害了，相当于安装了全天候的慢镜头，这可是高科技啊。”闪电打了个响指，用了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但是黄麒蕴还是听懂了。他若有所思的说到：“这个能力还能控制的吗？怎么控制啊？”

闪电笑道：“既然是能力，那肯定是可以控制的，就像你有跑步游泳的能力，就可以控制自己跑不跑步，游不游泳；你有看东西的能力，也可以控制自己不看东西。任何能力都是可以控制的，你这种特殊的能力，也是能力的范畴。而且，能力不仅可以控制，还可以锻炼，通过不断的锻炼提高能力强度，和自己其他能力组合而成威力更大、效果更好的能力。”

黄麒蕴恍然大悟，这和他脑子里的超能力概念还不是一样的，就像小鹿要训练跑跳，小虎要训练捕食，人类需要学习，所有的能力都需要训练，而且不断地训练更能强化能力的使用效果，就跟不断做题能够强化学习能力，不断游泳能强化游泳能力一样，这样看来，其实，这和身体锻炼没什么区别。

闪电看着黄麒蕴的神情，知道他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再说道：“而且你还不仅仅是子弹时间的能力。严格来说，子弹时间只不过是加快你的神经反应速度，你能看到、听到、感受到子弹的轨迹和方向，但并不代表你能躲避子弹，即使你大脑发出了躲避的指令，如果你身体没办法跟上大脑的要求，哪怕你用力过猛肌肉都撕裂了，你还是躲不开子弹的。但是你不同，你不仅能看到危险，还有能力躲避危险，你应该还配套般地拥有体质增强的能力，这两个能力搭配起来，啧啧，确实是很不错。”

黄麒蕴一下子兴奋起来了，看来他确实挺有天赋的，哪个男孩子年少时没有大侠梦，路见不平、铲奸除恶、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如果有一天，他能够像小说里大侠一样有能力有意志去保护弱者，创造更美好的社会，那该多有成就感。

他立刻舔着脸对着闪电和影子说道：“那闪电大哥、影子大哥，您们看看能不能帮我训练这个能力呢？我看这个能力好像也不错的吧。要不你们帮我训练一下，我也能为国家为社会做点贡献。”

影子全程没说话，闪电的面色却严肃起来了，他对着黄麒蕴说道：“我们确实有一套训练体系可以帮助你控制甚至增强你的能力，我个人也觉得你的天赋不错，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你考虑几个问题。”

黄麒蕴知道正题来了，他坐直身子说道：“请讲。”

闪电郑重而缓慢地说道：“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控制或者掌握这个能力？其实在联邦一个人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需要用能力的机会，而且控制增强了能力有可能会让人感觉你是异类，为什么你想控制、掌握甚至增强这个能力。”

闪电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你觉得力量是什么？怎么样的力量是好的力量，怎么样的力量是不好的力量。”

“第三个问题，我们只对自己的外勤人员进行训练，要想训练就必须加入我们，而加入我们就必须受到我们的约束，这个约束是长期的，而且在关键时刻必须为保卫联邦、保卫人民牺牲生命！你能做到吗？”

闪电预期严肃、神态郑重。

“这三个问题，我想请你好好思考一下回答我，你可以有一天时间思考，一天后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放你回到地面。生命研究所里我们已经帮你请假了，你放心，回到外界不会有任何人问你问题，你也不要泄露任何信息。”

闪电说完，和不说话的影子一道离开了检测室，杰娜坐在黄麒蕴的身边看着黄麒蕴默默思考的侧脸，没有说话。严格来说，黄麒蕴长得不差，和逆天颜值的影子无法相比，但也是一般小帅哥的标准。不过杰娜可不是贪图黄麒蕴的美色，她只是在好奇，面对这三个叩击灵魂的问题，黄麒蕴这个有天赋、有才华、有知识的年轻人，会怎么样回答呢？

黄麒蕴其实也在深思，这三个问题其实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甚至是有点形而上的哲学味道。这道题也没有什么正确答案，但是基于各种XX密卷、三年模拟考训练出来的直觉，这道题是有与外勤八局志同道合的答案。

他深深地清楚，这是人生中的一大重要抉择，迈进这个普通大众从来不知道的世界，获得了力量，那么失去的可能是一定的自由、正常的生活，甚至是生命。但是让他回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普通人的日子，看了影子在黑暗中发出的致命一击，看到了闪电指尖跳跃的电花，他无法拒绝变强大的机会，尽管这种强大只能在战斗中得以体现。

他固然可以很套路地回答这三个问题，什么为了联邦、为了人民，保卫国家、维护和平，但是他不会。

一方面，他并不是一个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人，他走进生命所的同时，美好的生活就向他招手，作为一个高级别的研究人员，社会大众所追求的房子、车子、票子他都会有的，为什么他不躺在舒适区里过自己以前希望过得生活呢？获得这些力量其实并不一定会让他生活过得更好，只是可以部分满足年少时那种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超人幻想，反倒可能会因为失去自由而导致生活反而过得更糟糕。为了幻想失去真实，理性的人不会做这种选择。

另一方面，他知道，这种时候讲空话套话没用，反倒会让人感觉不真诚，他必须很认真的去思考这个问题，去回溯自己的内心，给出一个他自己认可的答案，只有这样，他才能畅快的、毫不犹豫地做出抉择，并且不再后悔。

正在黄麒蕴苦思冥想时，一场高级别的秘密会议在外勤八局会议室召开，会议里有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有穿军装的军官、有穿着特殊战训服的外勤人员，闪电和影子也一起坐在会议桌边。

坐在主位的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剑眉星目、轮廓鲜明、面容刚毅、器宇轩昂，年轻时一定是为英俊阳刚的伟男子。他的身材并非十分魁梧，但是端正挺拔，军人气息扑面而来。身着暗绿色的军装，胸前挂着一串串勋章，这是一位为联邦立过大功的人。

如果黄麒蕴在这看到这位中年人的样貌肯定会大吃一惊，这竟然是生命研究所的所长，鼎鼎大名的科学家黄诚。怪不得外勤八局会建在生命研究所地底下，怪不得黄诚所长这么厉害，没人敢捋其虎须。原来黄所长脚踏科研、军事两界，功勋彪炳，硕果累累，这种联邦的宝贝肯定是直达天听，要重点保护的，。

等会议室全部人落座后，黄诚开口，语句铿锵。“今天开会主要讨论昨晚不明势力突袭科学院核物理所和生命研究所的问题，宏达先说一下吧。”

宏达正是昨天对黄麒蕴进行讯问的面容严肃的英挺男子，叫刘宏达，他说道：“经测算，昨天夜里一伙不明势力的敌人突袭了联邦科学院的核物理所和生命研究所，经统计，已造成了科学院安保队员24人死亡，普通安保人员4人死亡，包括生命研究所两位在值班室值班的安保人员；还有两位生命研究所的研究员死亡，一位是戴维斯，昨天刚刚到研究所报道的新人；一位叫爱丽丝，已经在研究所工作满两年的研究员。按照目击者黄麒蕴的供述，这两人是敌人，过来生命所寻找基因编程资料的，本来是被我们俘虏的，但是他们被同伙用芯片炸弹手段炸毁了大脑致死，因此总共死亡人数30人。”

“另外，本次入侵造成核物理所地下小型核反应堆的损坏，初步测算维修费用近1亿联邦币，加上因停电、战斗造成的各类实验事故、材料损失，合计财产损失超过3个亿，损失巨大。”

3个亿的联邦币，这是非常大的数目了。联邦币其实购买力还是很强的，一个普通中产家庭一年收入联邦币也就差不多10万，足够他们幸福的安逸的生活一年。3个亿联邦币足足是3000户中产阶级一年创造的总财富。

刘宏达说完，闭上嘴巴，他的任务就是抛砖引玉，把损失搞清楚，让大家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技术性的东西有专门的人会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