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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笼罩着所看之处，随着电闪雷鸣的打下，倾盆大雨也陪着节奏。
忽然就变了天，猝不及防。
明明刚刚哭的人是姜余，可哀伤的人却是邵停云。
所以在姜余感觉到她情绪的时候第一时间抱住了她，她的手总是冰凉，就像是要符合她恶毒女配的人设，冷血残酷，铁石心肠。
她没有温度。
可姜余这一刻只想相信自己。
心里一个声音清楚告诉自己，她不是。
“刚刚我说的那些，是我阿娘的过往，她以为少年夫妻会从始至终都如一开始那样，没曾想在怀了我的时候，我爹就开始纳妾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我很羡慕你，也很嫉妒，我真的想象不出一个家里可以像你们那样和睦，我一直都觉得三妻四妾的院子里就应该都是和我们家一样，腐败恶臭。”
“所以我拼命想要往上爬，我不想再像我娘一样被人踩在脚下，我反抗我谩骂我诅咒，我其实应该要成为个十恶不赦的人，而是不是成为条条框框的大小姐。”
姜余其实知道，所以才抱住了邵停云，在邵停云说得脑门青筋凸起的时候，歇斯底里的时候，姜余就突然意识到邵停云嘴里说着的那些诅咒她的话，其实是她自己的亲身经历。
她做不了什么，只能抱着她，给她传输一点温暖的东西。
“姜余。”
“嗯？”
“你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姜余想了想，说：“大家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样，我的世界里12岁之前还是开心的。”
“为什么？”
“12岁之前外婆还在，后来她死了，我就一个人了。”
“你爹娘呢？”
“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姜余说完，就感觉到了邵停雨投来诧异的目光，她也顺势跟她的诧异碰上了。
姜余也只是笑笑，意味深长地长嗯一声：“虽然没有他们，但其实我也没有多难过，我有外婆就够了，其实有他们我也不一定幸福。”
邵停云默言，但是姜余也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点她那些年看过太多的眼神。
“真的，我真没觉得有父母是件多好的事，我以前有个小妹妹，她很喜欢跟着我，可是她跟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爸爸又打她了，妈妈在保护弟弟。”
“那她后来呢？”
“后来她就被打死了。”
那根打向她脑袋的木棍，不知道是从哪张板凳上拆下来的，上面有根钉子。
姜余想起婷婷的时候，印象中她都是唯唯诺诺的模样，不敢大声说话，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
小小的她曾经跟她说过，她更想躲在别人身后，躲在阴暗处。
她说，和暗处融为一体，才能更好地做自己。
姜余看着这雨逐渐形成了帘，那外面的雨声噼里啪啦形成一道旋律，催人心智，让人总想起过往的一切。
好的，坏的。
在姜余心里，坏的居多，也许在很多人心里，也是坏的居多。
下雨天潮湿的气息伴随着伤感的味道，莫名就开始情绪低落。
小的时候总以为，是因为老天爷伤心难过，所以它所照拂的大地也是跟着它情绪同化。
读书了才知道，其实就是水蒸气的冷却与凝成，只是为什么让人心情低落，她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