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璇玑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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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潜艇舱门开启的刹那，萧明昭腕间的玉韘突然悬浮半空，投射出克莱因瓶形态的光纹。程九章染血的手指穿过全息投影，在舱壁刻下圆周率第3141位——正是前朝璇玑锁的终极密码。

“公主小心！“

谢云澜的药杵击飞袭来的青铜鳞片，舱内齿轮阵列却已开始重组。三百面铜镜从舱顶降下，映出无数个瞳孔闪着代码流的“崔后“。萧明昭扯断缠臂金，将量子计算机的冷凝液滴入金丝，霎时织成阻断全息辐射的法拉第笼。

“这不是母后。“她将玉韘嵌入主控台的梅花锁，“是永泰三年的'龙渊'实验体。“潜艇突然剧烈震颤，程九章后背的刺青在强磁场中剥离，露出皮下交错的集成电路。他咳出带晶体的血沫，在镜面写下墨家公式：“龙渊不是计划...是坐标！北纬34°32'，东经112°42'...“

轰鸣声吞没了尾音，舱内气压骤降。萧明昭被吸向正在闭合的青铜闸门，腕间金丝突然绷直——另一端缠着具冰棺，棺中少女锁骨处的梅花烙与程九章胸口的芯片完美契合。

“永宁三年冬，克隆体第九代失控。“冰棺内的全息日志突然启动，映出崔后调试量子计算机的身影，“开启文明重启程序，倒计时：1200年。“

潜艇外传来沉闷撞击声，三皇子嘶吼着劈开舱门。他手中的玄铁剑嵌着蒸汽活塞，剑锋却指向萧明昭眉心：“阿姊可知，这铁器是用人傀骨灰锻造？“

暴雨顺着裂缝灌入，程九章突然暴起夺剑。他的瞳孔泛起机械蓝光，剑刃劈开量子计算机的瞬间，舱内爆出奇异紫雾。萧明昭嗅到雾中的尸瘟味——正是三年前母族灭门时的气息！

“裴述大军正在散播尸瘟！“谢云澜砸碎药杵，里面的抗病毒血清在雾中汽化，“按《九章算术》记载，需将染病者集中到...

“到太医院焚化炉？“三皇子冷笑着抛出磁石，吸附起满地青铜碎片，“可惜那里现在是我的芯片工坊。“

萧明昭突然将玉韘按进冰棺少女的电子眼。量子风暴席卷舱内，所有人的虹膜上闪过一串数字——2023.12.01。程九章浑身抽搐着在地上写出微分方程：“这不是日期...是新冠病毒R0值！“

暴雨骤然转红，朱雀街传来此起彼伏的咳血声。萧明昭踏着尸骸跃上潜艇瞭望塔，看见突厥空中战舰正从日蚀黑斑中显形。战舰腹部的玻璃舱室内，裴述背后展开机械羽翼，手中握着的正是冰棺少女缺失的另一颗电子眼。

“阿姊看这焚尸炉可壮观？“三皇子在身后点燃蒸汽炮，“用你教的火药配方，正好焚尽这些染疫贱民！“

萧明昭的翟车突然自动行驶，车辕伸出青铜机械臂。当她将玉韘嵌入方向盘时，车载量子计算机突然开口，声线竟与崔后一模一样：“文明重启进度98%，请销毁人傀母体。“

程九章浑身电路爆出火花，他撕开胸腔露出碳基芯片：“母体...就是我！“他在暴雨中展开双臂，背刺青化作光翼直刺云霄。空中战舰的防护罩应声碎裂，裴述的机械羽翼突然调转方向。

“你以为突厥要的是皇位？“裴述的电子声响彻云霄，“我们要的是量子计算机里的上古病毒——新冠原始毒株！“

萧明昭将冰棺少女推入焚化炉，火焰却在其周身形成防护罩。她终于读懂舱壁的璇玑文——这不是潜艇，是冷冻着二十世纪人类基因库的时光舱！

“程大人，借你芯片一用。“她剖出程九章的心脏嵌入主控台。当克隆人的血浸透青铜键盘，整座皇城的地基开始抬升，露出下面刻着DNA双螺旋的传国玉玺。

三皇子的蒸汽剑刺穿她肩胛时，量子计算机吐出最后指令：“请选择文明方向：A.封建帝制 B.赛博修仙 C.蒸汽朋克...“

萧明昭染血的手指按下虚空：“本宫选D。“

玉玺突然裂解成纳米虫群，啃食着空中战舰的合金装甲。而在无人看见的维度，新冠病毒正顺着雨云突变，将裴述大军改造成跪拜新帝的丧尸群。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尸瘟云层时，萧明昭脚踩的已不是翟车，而是由青铜齿轮托起的量子王座。她望着台下机械义肢与血肉之躯共同山呼万岁，轻轻转动玉韘——冰棺少女的电子眼正在其中闪烁，倒映着紫禁城上空缓缓成形的太空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