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派我和亲,我建设帝国你怎么慌了
- 重生大武帝国的第四皇子。觉醒呼吸变强系统,呼吸一次获得粮草十斤,增兵一人。甚至还有各种武将可供兑换。可此时女帝却要派皇子和敌国和亲。张天不幸被选中和亲对象,功高盖主被抛弃至敌国,于身患在床数年的南蛮帝国公主和亲,最终称王称帝。可当张天建设帝国时,女帝怎么又后悔了?
- 再让我上一次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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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城,统御着大唐西南十二州,没有华丽的红砖绿瓦,没有动人的长桥卧波,也没有婉约的西子湖畔,有的只是厚墩墩的城墙,和厚墩墩的西南人民。也正是这样的“厚墩墩”,才一次次挡住了吐蕃和南诏等国的入侵。
宽宽的护城河,结实的木板桥,来来往往的小贩在上面经过、叫卖,其中不乏吐蕃、南诏、粟特、龟兹等国的各色商人。大唐天可汗治下,“国泰民安”四个字得到了具象的表达。万邦来朝,也来到了霈城,来到了霑侯李帧云的属地。在这络绎不绝的行人和叫喝声中,李长霰却骑着一匹毛色很难看的矮马,久久立在桥上。
他不明白大娘为何要《兰亭序》,但深知她向自己索要之物若不能得,那是绝对危险的事情。记忆中,大娘何曾喜欢过书法?她只会极尽逢迎之能,巴结以长孙皇后为首的朝中贵妇们,也只会以登峰造极的雷霆手段,控制父亲,分享霈城的权利。至于两位兄长,他实在想不出,终日为继承侯位辗转反侧、不择手段、兄弟相残,却又在外人面前装得亲密无间的坏胚,实在不知道哪里来的书法爱好和修养!
坏到骨子里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改变了呢?就像自己,这一路上十多天,没有了阿四的陪伴,没有了一众女孩儿的温柔怀抱,触摸不到她们的肌肤,对他来说也非常不适应,甚至痛苦。若非经历了这场血战,死了这么多人,使他深受创伤,他又如何忍受得了这一路的孤独寂寞?
“天生的坏种!”他心里暗骂着。
如今《兰亭序》被夺,来霈城已经没有意义了。“这里不再是我的霈城,哦,从来不是!我在这里长大,可是这里已不再是我的故乡。走吧,调转马头!回美酒山去,可是……美酒山,美酒山庄,也已不再安全。我没有来祝寿,他们很快就会派人到美酒山把我抓来的,下场只怕更惨。或许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像铁痕一样隐姓埋名活下去,强大自己!”他敢肯定“铁痕”绝对不是他的真名,这个人的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过去和秘密。
“霑侯世子,二哥,大夫人,等我站在武道巅峰的那天,我不再惧怕你们,包括铁痕!”他心一横,不由地兴奋起来。
可就在他调转马头的那一瞬间,那张经常浮现在他脑海中的脸,稚嫩的脸,圆圆的脸,可爱的脸,真真切切地出现了。
“三哥……真的是你吗三哥……”李长霓穿着一身蓝紫色的长裙,挽着两个发髻,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可是却没有脱去孩子气。她手上提着一个绿竹篮子,里面采了些金灿灿的黄菊,还夹杂着稀稀落落的几多白花。
“三哥,我终于等到你了!”她跑过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有些狼狈的三哥,“你知道吗?自从大哥派人去了美酒山,我就每天在这里等你……三年了,三哥……我很想你!”
“妹妹,我也想你!”他把右手轻轻藏在广袖里,用手掌撑在马背上下来,还没站稳,就被妹妹一下抱住了。他知道,今天走不了了,即使接下来是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趟过去。
妹妹兴高采烈地拉着他,一直进入阔别已久的霑侯府,每遇到府内的仆从,她都大声介绍,“这是三哥,三哥回来了!”仿佛人家不认识这个“三哥”似的。
她高兴极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李长霰的右手有伤,还没有消肿。
“我们先沐浴更衣好吗三哥?你这一路上肯定累坏了吧?!你看衣服都脏了,还有暗红色的斑。咦……你的仆从呢?你一个人就来了吗?三哥好厉害!”她一边拉着他去自己屋,一边问这问那。
霑侯与夫人一听他回来了,便张罗起了晚宴。大夫人还特意吩咐,“鱼要仑河里现打的,现在快马加鞭去打还来得及。一定要肥,我们长霰公子最爱吃那里的鱼了!”其实她并不确定李长霰究竟爱不爱吃那里的鱼。
相反,霑侯并没有表现得太高兴,即便得知儿子已经来了,也只是轻轻“嗯”了一两声,似乎来的不过是个寻常客人。
李长霰沐浴了很久,他现在才发现,沐浴的地方真是太好哭了。长霓在门外叫他,他这才换上新的圆领袍,戴上白玉冠,腰间系着九鸢带,出门赴宴。
三儿一女,恭恭敬敬地向父母行礼,入座。
“三弟啊,我还以为你要很久才能到呢!没想到我派出的信使才刚回来,你就到了,看来你也很想回家嘛!”面对李长霖这样的开场白,李长霰只是憨憨一笑。李长霖自觉无趣,也就不再奚落他,倒是和二弟表现得格外亲切,倒像他俩才是许久没有见面的一样。
宴席才过一半,大夫人终于开口问了起来,“长霰既归,《兰亭序》想已带来?!”
李长霰右手缓缓放下银勺,简短说起了六洞河上的遭遇。
“什么?被人抢了?”大夫人噔一下站了起来,原先尊贵的仪态荡然无存。
“长霰,怎么回事?”霑侯用非常不满的语气,斥责起来。
“父亲,大娘,你们不关心我是否受伤,却只顾你们想要的东西……”这还是他第一次以这样的语气和他们说话。长霓一听,立马过来,问他可曾受伤。他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哼!我看是三弟舍不得吧!不然,那伙刺客为何杀了所有人,却单单留下你?”
“铁痕出手,救了我。”
一听铁痕的名字,两位哥哥脸上顿时泛起了嫉妒和不满,他们不理解,为什么父亲既把他扔得远远的,又派这号人物去保护他。若得铁痕,大唐西南十二州,岂不成了囊中之物?二人心里倒越发看不起狼狈而回的三弟了,有这样的人物在手,却不能用,果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废物!
大夫人发起火来,“那可是长孙皇后要的东西,你知道吗?也就是当今皇帝要的东西,这多么重要啊,你倒好,让人抢了去!废物,果真是废物!”
长霓一听,叫了起来,“娘,您怎么能这么说三哥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哥不会武功,如何敌得过那么多杀手?他能平安归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谁知大夫人冷冷笑了起来,“不会武功?要不是成天泡在女人堆里,只顾风流快活,把身体搞得虚弱不堪,又怎能不会武功呢?果然,勾栏娼妓生的贱种,天生就是下流胚子!“
“你说什么?”李长霰怒喝起来,满脸涨得通红,“大娘,你可以辱我,怎么骂都行,我绝无半句不敬!但是,请你尊重我死去的母亲!”
“呵,你们这对母子做的好事,还不许人家说说了?”李长霖幸灾乐祸起来。李长霁则假惺惺地扯了扯李长霖的袖子,“大哥,你就别再添油加醋了,好好一家人,亲兄弟啊,这……”
“父亲——”李长霰以哀求的语气叫了一声。
李帧云轻轻叹了口气,不发一言。
“枉你纵横西南十二州,威风凛凛,英雄一世,如今有人辱你妻儿,你却无动于衷……”
“大胆长霰,竟敢如此与父亲说话!”李长霁指着李长霰,恶狠狠叫嚣起来。
“你说错了,”大夫人眼睛一斜,“不是‘妻儿’,是下贱娼妓和贱种!”
“够了!”李帧云终于吐出了两个字,也仅仅只有两个字。
“李帧云——”李长霰歇斯底里地怒喝起来,“我娘在你心里,果真是这恶心女人口中的样子吗?”
“放肆!”李长霖一脚踹来,正中李长霰腰身。他本就疲累虚弱,受这一脚,根本站立不住,直接倒在地上,恰好右手在身下垫着,受此碰撞,手骨的撕裂感痛得他大叫起来。
“三哥……”李长霓急忙跑过去搀扶他,回头气急败坏骂了一句“你怎么能打三哥?”
“叫他嘴烂!”
“三哥,你怎么样……”眼泪从她眼里簌簌淌下,滴在李长霰红彤彤的面颊上。他的额头和脖颈,已然青筋暴起。他使劲全身力气站起来,不再多说一个字,抱着右手,转过身,默然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