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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当主子的都是吃白饭的！”
“最可恨的是他还骂大小姐是吸血虫！”
俞锦恩听得火冒三丈，马鞭往地上一抽：“跟这帮吃里扒外的费什么话！”他转头冲黎牧雨和尹黎卓喊：“拖去侯府找那个来财算账！”
七八个纨绔子弟翻身上马，拿麻绳拴着那小厮就往长庆侯府方向拖。马蹄声惊得街边摊贩慌忙收摊。
陆重锦的马车刚拐过东市街角，就被这帮人堵个正着。俞锦恩一扯缰绳，枣红马前蹄高高扬起：“哪个是来财？给爷滚出来！”
车帘子一晃，姜莺莺抢在陆重锦前头跳下车。她今日特意换了小厮衣裳，学着话本里江湖人士抱拳：“在下就是来财...”
“莺莺！”陆重锦伸手要拦，俞锦恩的马蹄已经踹了过来。
“啊——”姜莺莺左肩挨了一蹄子，整个人摔在青石板上。还没等她爬起来，黎牧雨的鞭子就抽在背上。
“你们还有王法吗！”姜莺莺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当街行凶要遭天谴——”
陆晓慧在马车里吓得尖叫：“快走！快赶车！”车夫刚扬起鞭子，尹黎卓的马鞭就卷住了车辕。
陆重锦扑过去护住姜莺莺，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两鞭子。他咬着牙冲俞锦恩喊：“俞二公子有话好说！”
“说个屁！”俞锦恩一鞭子抽在路边石墩上，“你这奴才害老子的马硌了蹄子，赔五千两银子！”
红缨解了拴马桩的缰绳追上来时，正看见陆重锦把姜莺莺护在身下。鲜红的血从两人衣襟里渗出来，在青石板上洇开一片。
“不要命了...”红缨攥着缰绳的手直发抖。她见过俞锦恩当街打断过三个下人的腿，可这般护着奴才的主子倒是头回见。
黎牧雨把个血葫芦似的小厮往陆重锦跟前一扔：“陆世子教的好奴才！敢跟爷讲什么平起平坐！”
姜莺莺突然从陆重锦怀里挣出来，抹了把脸上的血：“人人都是爹娘生养的，凭什么你们就能随便打人！”
“反了天了！”尹黎卓一鞭子甩过来，“爷今天就教教你规矩！”
陆重锦抬手硬接了这一鞭，手腕顿时肿起血痕：“各位要银子好说，别为难个下人。”
红缨躲在巷口看得真切。那叫来财的小厮生得唇红齿白，挨打时陆世子眼里的心疼藏都藏不住。
“五千两！少一个子儿就卸他条腿！”俞锦恩的鞭梢指过姜莺莺的脖颈。
陆重锦解下玉佩扔过去：“这是御赐的羊脂玉，够抵了。”他扶着姜莺莺站起来，“今日之事...”
话没说完，姜莺莺突然软绵绵栽进他怀里。
红缨忽然觉得掌心黏糊糊的。低头一看，缰绳上沾着的不知是谁的血。
街面上早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巡街的衙役赶紧上来拉架。俞锦恩的马鞭抽在青石板上啪啪响，吓得姜莺莺缩在陆重锦怀里直打哆嗦。
“世子爷...”姜莺莺脸上的胭脂被眼泪冲成花猫，陆重锦慌忙脱下外衫罩住她脑袋。
俞锦恩用马鞭挑起陆重锦的下巴：“要么赔钱，要么见官！”他身后的黎牧雨踹了脚地上半死不活的小厮，“这刁奴敢顶撞主子，保不齐哪天就敢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