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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周怀庭回得很快。
贺冷睿好笑说：“我都还没说是谁。”
“谁啊谁啊？”许卓好奇发问，但没一个人理他，只能直直地盯着当事人。
周怀庭无事发生般地托起面前的汤碗。
男人手背的血管泛着淡淡的青色，和这只淡青色的瓷碗色调相似，衬得十分贵气。
他舀了碗鱼汤放到知夏面前，而后拿纸巾擦了擦沾到汤汁的手指：“你不就是等着我说不给。”
贺冷睿跟着他的手部动作，目光流转了到知夏，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落回到他身上。
他们认识多年，很多话自然不用言说。
如果是给不了的人，根本就不会有问这一遭。反之，如果给的了，他更不会问直接给了。
但这个人，他真不知道该不该给。
“到底谁啊？”许卓也分析出这一点，左右探着脑袋，还在不依不饶地问。
徐亦霖颇为嫌弃地瞥他一眼，“想知道就闭嘴。”
“我操，你也知道？！”许卓感觉被孤立了，生气地嚷嚷起来。
所有人置若罔闻，贺冷睿扫过周怀庭手臂的伤，“伤得不轻啊，人说你救了她一命，想跟你致谢呢。”
知夏忽然一滞，脑海中瞬间冒出一个名字，陈宓。
原本听到有人要他电话她没放心上。要周怀庭电话的人多了去。有男有女，想和他套近乎的，想追他的，各种目的不纯的人都找她要过。
她都以“关系不好，没有联系方式”拒绝。
但如果是陈宓的话，情况不太一样。她是周家父母相中的人，又是自己的老师。
假设陈宓找的是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拒绝掉。
知夏正出神，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扯了扯她的脸，男人散漫的声音近在咫尺，“致什么谢，罪魁祸首是这小东西，我不救她，赔钱的还是我们家。”
知夏脸被捏得变形了一下，她手心慢慢吞吞地搓了搓。
许卓好奇心达到顶峰，急得抓耳挠腮。听着像是知夏也知道，他立刻挪椅子挨着她坐，偷偷和她商量：“小知夏，你知道是谁吗，告诉哥哥呗。”
知夏还没反应过来，有条手臂横到她面前，一掌拍在许卓的脑门上，“滚远点。”
这一拍许卓灵机一动，自我感觉有了筹码，讨价还价地说：“你先告诉我是谁？”
周怀庭把受了伤的胳膊横搭到知夏后靠，像只战损的狮子捍卫领土，他一言不发地斜睨着人，更添了几分威压感。
对峙了不过两秒，许卓先认怂。他默默退回原位，和知夏隔开距离，底气不足地说：“我退了啊，你等会儿必须告诉我。”
“……”
没人胡乱嚷嚷，耳根子清净下来。
周怀庭手仍搭在知夏后方，侧头对着一只粉嫩的耳朵说，“看你干的好事。”
吐息的热气拂过。知夏缓缓扭头，表情有点无辜：“那画不是我挂的。”
周怀庭偏头看她，“是不是你画的？”
这是追溯源头，非要把罪名安在她脑袋上了。
知夏哑口无言。
两人无声的对视中，对面飘过来一句：“话说，你们兄妹俩能不能坐远点，我这瞧着像是要目送你们拜堂成亲。”
“……”
这句调侃的话一出，知夏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立刻心虚地扭头回去。
周怀庭面不改色地错开眼，闲散地靠在椅子，朝对面的人抬抬下巴：“要不你坐过来？”
贺冷睿本就是玩笑话，笑着摇摇头说：“不了不了，我不配。”
“啧啧啧，变态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许卓第一时间火上浇油：“亏小知夏喊了你一声哥。”
贺冷睿在桌上踹他一脚，冲着知夏笑眯眯地说：“哥哥开玩笑的，你别放心上。”
知夏有些局促地弯唇一笑，“不会。”
周怀庭看了看知夏，她脸颊漫上了粉色的红晕。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心虚，又或者是紧张，紧张被人发现什么。
气氛有点不对。
恰巧有个铃声响了，许卓当面接起电话，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话，气氛莫名拉回到正常的状态。
他把电话挂了，“诶诶，我酒吧又进了几瓶好酒，今晚一起来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