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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潇然关掉储物柜时，首尔时间刚好到了9月7日。手机锁屏弹出日历提醒，首尔时间的9月7日正在大西洋上空追逐利物浦的太阳。他望着柜门内侧泛黄的奥特曼和蜡笔小新的贴纸——那是十四岁离家来到利物浦后，姐姐第一次来看望自己时贴上去的，边缘已经卷起毛边。
公寓厕所的镜面倒映着英超新星的帅气面旁·。黑色运动包里滑出昨天粉丝塞的礼物，烫金卡片上印着“致梅尔伍德的颜值担当”，蝴蝶结却系成了笨拙的龟甲缚。少年用脚尖把礼物拨到墙角，就像拨开那些刺探他是否想念家乡的采访话筒。
泽塔奥特曼的片头曲在空荡的客厅响起时，刘潇然正用牙咬开从亚超购买的饭团的塑料膜。赛雷布洛的阴谋在4K屏幕上进行着，茶几上的冰美式已经凝出水珠，在克洛普签名的战术手册上洇开银河状的斑痕。姐姐的视频邀请就是这时闯进来的，带着首尔练习室特有的汗水和粉底液气息。
“刘潇然！你绝对猜不到——”刘知珉的眼睛扫过镜头，发现姐姐背后的电子钟显示00:17，“我马上就要出道啦！”她突然把脸怼近屏幕，鼻尖的亮片像被揉碎的北斗七星，“等等...你背后怎么有变身音效？”
少年激动的差点碰倒咖啡，刚才摇晃滴出来的几滴咖啡在茶几上漫成宇宙星云。“你要出道了？还有我在看奥特曼...”他话音未落，屏幕突然被练习生们填满，金冬天、宁艺卓以及吉吉用练习服的袖子比划着奥特曼十字死光。
“孩子们快看！这就是传说中能用倒挂金钩拯救地球的刘奥特曼！”姐姐的声音穿透时差，刘潇然瞥见茶几边缘的生日蛋糕——蛋糕店买的打折品，奶油利物浦队徽融化成血月模样。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阿诺德的ins弹窗跳出来：十秒短视频里，英格兰人把训练场洒水器调成心形，水雾中浮现歪歪扭扭的中文“生日快楽”。范戴克紧随其后发来战术分析图，用利物浦球员头像拼成“16“的数字，备注写着“今日防守漏洞：寿星泪腺”。
刘知珉的镜头忽然转向镜子，倒计时牌上的“11.17”被荧光笔改成“弟弟の受难日”。“初舞台给你留了VIP座，“她指尖划过练习室把杆上熟悉的利弗鸟护腕，“记得穿应援色来，姐给你安排泽塔变身特效。”
更多消息提示音在房间里炸开。萨拉赫发来古兰经电子版截图，第16章用红线标注；马内上传了非洲鼓版的生日歌；连克洛普都传来段语音，背景音是甘草糖纸的沙沙响：“祝我们的天才少年16岁生日快乐？”
刘潇然蜷进沙发时，发现抱枕下藏着粉丝来信。中日韩三语写就的祝福中混着张泛黄信纸，父亲写着“朱雀南飞日，勿忘磨针石”。窗外的雨突然变调，他抬头看见对面公寓的利物浦球迷在窗玻璃贴出“16“的霓虹灯牌。
姐姐的来电铃声再次撕裂寂静。这次是全体练习生跳着女团版奥特曼体操，刘知珉的ending pose定格在泽塔的Z型光线手势。“礼物在行李箱的内层里，”她喘着气说，“你一看到利物浦之后就没好好检查行李箱。”
行李箱内层躺着的是蜡笔小新的小玩偶，以及刘知珉的11个签名被摆成4-3-3阵型；还放着姐姐偷放的烧酒瓶，瓶身贴满SM公司练习生们的唇印。刘潇然对礼物呆住了，他是真没想到礼物能是带着纯印的酒瓶。
手机屏幕突然被范戴克的视频占据。荷兰人站在梅尔伍德训练场，明显是昨天训练结束后拍的视频：“运动助手显示你今天步数不足，现在立刻做十六个波比跳。”背景里传来阿诺德的惨叫，显然是被抓来当人肉计数器。
当泽塔奥特曼的片尾曲第二次响起时，刘潇然正用筷子尖蘸水在茶几上画阵。水滴在战术图纸上晕染出银河光路，与窗外掠过的航班连成星际航道。ins突然推送特别关注，刘知珉上传的练习室视频里，她踢碎舞蹈动作时喊的是“16岁生日快乐！”。
手机铃声叮叮作响。快递员送来远渡重洋的包裹，撕开层层气泡纸，露出姐姐从首尔塔寄来的时空胶囊。2017年的刘潇然在信纸上稚气未脱：“我要成为最厉害的足球战士！”胶囊底部躺着枚破旧的队长袖标，是他在初中弄丢的那只。
天黑了，十六岁的月光漫过窗台。刘潇然把信纸折成纸飞机投向黑暗，看见对面公寓的霓虹灯牌突然变成“生日快樂”。手机锁屏跳出新消息，克洛普发来张老照片：多特蒙德时期的他举着P出来的奥特曼模型，背后是威斯特法伦球场的星空。
刘知珉的特别关注音再次响起。聊天室里，她把出道曲命名为《Black Mamba》，配文是“要给我加油”。首尔与利物浦的时差在此刻坍缩成茶几上的两滩水渍，一滩映着练习室的镜面墙，一滩盛着安菲尔德草尖的露珠。
刘潇然终于咬下第一口蛋糕。融化的奶油沾在手机屏上，把生日推文的ins点赞列表晕染成银河的模样。当16岁生日的最后一分钟从大西洋上空掠过时，他看着自己INS推文里评论区祝自己生日快乐的球迷，想着自己是否离梦想更近一步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