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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为香克利大门镀上金边时,刘潇然正用脚尖颠着皮球穿过停车场。
少年修长的身形裹在红白相间的训练服里,袖口露出的手腕还带着前天对阵维拉时留下的草痕——那场让他再次上演大四喜的战役,此刻化作运动绷带下若隐若现的淡青色图腾。
“79分先生!”青训营的孩子们突然从灌木丛后冒出来,七八双球鞋在沥青地面踢踏出凌乱的鼓点。
为首的小胖子举着手机,屏幕上正是FIFA21官方凌晨发布的预告视频,“能给我们签在游戏盒上吗?”
刘潇然一个急停转身,皮球稳稳落在左手肘弯。
他故意板起脸:“要签名可以,但得先回答——”话音未落,孩子们已经异口同声喊出他每场发布会必说的台词:“进球属于整条锋线!”
少年绷不住笑出声,晨风趁机撩起他额前微卷的黑发
。这个被《回声报》称为“安菲尔德神颜”的东方少年,此刻在薄雾中仿佛自带柔光滤镜。
他从背包里掏出尚未拆封的评分卡,塑封膜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猜猜今天谁会为评分发疯?”
烤鸡的焦香像钩子般拽着刘潇然冲进餐厅,却迎面撞见范戴克正在海鲜档口实施“战术包围”。
荷兰人一米九三高的身躯堵住大半通道,餐盘里堆着小山似的烟熏三文鱼,右手还举着巨型龙虾钳。
“啊哈!我们的数据先生。”范戴克突然转身,阴影完全笼罩住少年。
他晃动着寒光闪闪的钳子,“听说你给EA提供了错误情报?”钳口在刘潇然鼻尖前危险地开合,“我上个月解围成功率明明是98.7%!”
刘潇然像泥鳅般滑到餐桌另一侧,顺手抄起亨德森留下的《回声报》当盾牌:“冷静维吉尔!你可是全队最高分。”他抽出评分卡拍在番茄酱瓶上,90分的总评让荷兰人瞳孔地震。
“防守数值96?”范戴克用钳子夹起卡片仔细端详,忽然露出核善微笑,“那为什么我的庆祝动作只有65分?”
他左手突然从背后亮出手机,屏幕上是自己之前的滑跪视频——草皮上赫然留着两道三米长的沟壑。
此时端着司康饼路过的阿诺德幽幽飘来一句:“因为裁判把那算成破坏草坪扣了你两周薪水。”
整个食堂瞬间爆笑,唯有罗伯逊举着沾满草莓酱的餐刀从甜品区杀来:“凭什么我速度才86?上周我追萨迪奥的时候连无人机都跟丢了!”
刘潇然突然被两位防守大将夹在中间,后颈同时感受着荷兰人喷薄的怒火和苏格兰人飞溅的果酱。
他瞥见角落里亨德森正偷笑着往三明治里塞辣椒酱,立刻祸水东引:“队长平衡性只有78哦!”
亨德森手一抖,辣酱在白色桌布上炸出抽象画。范戴克和罗伯逊齐刷刷转头,三道死亡凝视让英格兰中场缓缓举起双手:“我作证EA程序员都是阿森纳球迷。”
这场混乱最终以范戴克举着龙虾钳冲向多媒体室告终,罗伯逊高喊着“让EA见识真正的边路突袭”紧随其后。
当刘潇然从餐桌底爬出来时,发现自己的烤鸡腿早被萨拉赫顺走,埃及人留下张字迹潦草的纸条:“用你的79分换的——PS:我速度应该再加2点。”
穿过挂满历代球衣的荣誉长廊时,刘潇然被颗薄荷糖精准击中后脑勺。16岁的青训瑰宝埃利奥特正盘腿坐在香克利铜像下,手机屏幕上定格着他76分的评分界面。
“他们说我的传中精度像在掷骰子。”小将嚼碎第三颗糖果,腮帮鼓得像生气的仓鼠,“上次训练我的弧线球明明绕过了三个人!”
刘潇然弯腰捡起糖纸,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侧脸投下斑斓光影。
他突然抬脚将石子踢向二十米外的垃圾桶,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檐下的鸽子,“去年这时候我的FIFA评分才63。”少年掏出手机展示截图,埃利奥特瞪圆的眼睛里映出那个寒酸的数字。
“现在去训练场。”刘潇然突然把剩下的半包薄荷糖抛向空中,“如果你能用‘骰子传中’砸中横梁十次,我就把EA程序员的邮箱给你。”
两人追逐的身影掠过挂满露珠的草皮,却没发现看台阴影里克洛普的望远镜反光。
当埃利奥特第八次把球轰向横梁时,球门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刘潇然正倚着角旗杆啃苹果,见状差点被果核噎住——整根横梁竟在剧烈震动中缓缓倾斜!
“你们对梅尔伍德的球门做了什么!”守门员教练的咆哮从三十米外传来。
两个少年像受惊的兔子般蹿向器材室,背后是轰然倒塌的球门和漫天飞舞的网兜。躲进储物柜的埃利奥特突然闷笑:“其实我上周真的用传中打碎了U23更衣室的玻璃。”
刘潇然抱着新足球溜进更衣室时,马内正对着镜子调整新编的脏辫。评分卡从储物柜滑落的瞬间,塞内加尔前锋化作一道黄色闪电。
“加速93?”马内举起吹风机当麦克风,“上周我回追阿诺德漏球时,场边摄影师的咖啡都没凉!”他突然把风口对准少年,“79分先生需要特训吗?”
当刘潇然第15次绕过理疗床时,阿利松正优雅地倚着柜门品马黛茶。
巴西门神忽然用脚尖勾起滚来的足球:“我19岁时的评分卡要看看吗?”泛黄的卡片上,71分的数字旁印着他身穿巴西国际队球衣的青涩模样。
“当时教练说我扑救动作像在跳桑巴。“阿利松突然从柜底抽出手工课材料,“现在我们可以给EA寄点‘参考素材’。”
十分钟后,穿着亮片训练服的刘潇然被推进球门,马内举着手机狂笑:“这张照片值十个点赞!”
当夕阳把奖杯陈列室染成蜂蜜色时,刘潇然在欧冠奖杯后发现了打盹的罗伯逊。
二十多张被画上胡子的评分卡散落在地,苏格兰人脚边还躺着支马克笔。
“我在进行艺术改造。”罗伯逊把笔抛给少年,“给你的79分加个天使光环?”
两人在香克利铜像注视下,将历代红军的评分卡摆成4-3-3阵型。范戴克拎着游戏手柄加入时,阿诺德正播放自己FIFA16的球员模型——那个长得像小狗的64分右后卫让所有人笑倒在地。
皮球撞击广告牌的声音突然划破夜空。十三道身影在月光下的草坪追逐跃动,FIFA评分卡被他们射向浩瀚星空。当克洛普悄悄关掉训练场大灯时,那些仍在空中旋转的卡片,仿佛银河系新诞生的足球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