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铸轮回
- 世间有生老病死,是凡人一生必将经历的,在凡人之外,还有一群修仙者,他们所求便是能够摆脱轮回之苦,得道长生,有人飞升仙界,有人落入轮回,轮回共有六道,天人道,修罗道,人间道,饿鬼道,地狱道,畜牲道,即是往日之因,也是今日之果,更是来日之始,石三生带着金手指戒指,穿越到九州大陆,这里人妖鬼怪编织着一个又一个传奇,书写着一个又一个故事,而那枚戒指让他拥有十二种变身,对应了轮回中的六道与阴阳。大陆上王朝
- 种白菜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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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人窟的青铜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李锦棠的银针锁链绞碎最后一条追来的青藤。甘草右臂的青铜护腕突然收缩,甲缝渗出黑血将满地藤蔓残骸腐蚀成灰。月光透过穹顶裂隙洒落,照见岩壁上密密麻麻的星纹刻痕——每个符号都在缓慢蠕动,如同吸饱鲜血的水蛭。
“左七右三。“
李锦棠的骨针点在岩壁某处,针尾拴着的指骨突然炸裂。暗门滑开的瞬间,腥臭血雾扑面而来,三百具缠着符咒的玄甲立在血池中,额间铜钉正往下滴落混着脑浆的黑水。
宋应安的判官笔尖刺破血雾。
“药王谷判官,清剿叛徒!“
笔锋甩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死“字符,落地时化作七具身披残甲的骷髅。为首那具胸甲刻着“昭阳“二字,手中断戟正是沙鸣山女将的兵器形制。
青铜护腕突然暴长尖刺。甘草挥臂格开骷髅的劈砍,断戟与护腕相击迸发的火星中,他看见二十年前雨夜:宋应安的判官笔正在襁褓上刻画星纹,李锦棠被铁链锁在角落,眼中淌下的血泪凝成青囊藤种子。
“坎位!“
李锦棠的银针锁链缠住第二具骷髅脖颈。当针尖刺入星纹铜钉时,骷髅突然自爆,飞溅的骨片在岩壁上蚀出监天司的星轨图。宋应安大笑挥笔,血池中的玄甲齐齐转头——那些头盔下裹着的,分明是药王谷失踪匠户的面皮。
甘草的护心镜突然发烫。女将虚影自镜中跃出,红缨枪贯穿三具玄甲。被刺穿的铠甲缝隙里钻出青藤,藤蔓上开出的白花中坐着拇指大小的李锦棠虚影。“破军位!“袖珍女子尖声示警,声波震碎宋应安刚写就的“囚“字符。
判官笔突然炸裂。
笔杆中滑出的密函被血水浸透,隐约可见“北斗移宫日,血海倒灌时“的字样。宋应安暴退时撞翻血池,三百玄甲如提线木偶般扑来。李锦棠撕开肩头血肉,暴长的青藤缠住甘草腰身甩向暗门。
“走!“
女子的素衣在玄甲撕扯中破碎,后背浮现完整的监天司星轨刺青。当最后一道铁闸落下时,甘草看见她的嘴唇在血雨中翕动——那口型分明是“哭魂林“。
五更天的残月照在乱葬岗。甘草握着半截密函倚在残碑旁,护心镜映出骇人真相:那些骷髅兵的残骸中,竟混杂着狼神殿的图腾碎片。当晨雾漫过脚边的星纹铜钉时,极西之地传来驼铃声——商队首领的面巾下,新添了一道与李锦棠完全相同的伤痕。
乱葬岗的磷火在青铜护腕上投下诡谲光影。甘草摩挲着护心镜边缘的裂痕,镜中残存的影像里,李锦棠后背的星轨刺青正与血池波纹同步震颤。子时的梆子声从十里外的荒村飘来,惊起夜枭扑棱棱掠过残碑,爪间抓着的腐肉滴落黑血,在“兵主弑天“的刻痕上蚀出青烟。
喀嗒——
靴底碾碎枯骨的声音刺破死寂。王玄策的玄甲自雾中显形,铁面缝隙渗出沥青般的黏液,顺着“幽渊镇守“的篆文滴落。他每踏出一步,地面星纹便如涟漪扩散,惊起土中半腐的指骨扒住甘草脚踝。
“玄策兄?“
甘草的呼唤卡在喉间。玄甲突然暴起,骨节扭曲的右手穿透护心镜虚影,指尖离咽喉仅剩半寸。青铜护腕应激暴长尖刺,却在触及玄甲表面时被星纹弹开,震得腕骨几欲碎裂。
镜面忽地映出骇人真相——玄甲内裹着的躯体布满肉瘤,心脏位置嵌着监天司的青铜浑天仪碎片。王玄策的嘶吼混着金属摩擦声:“杀...杀了...额尔德尼...“最后那个北辽词汇出口时,七道血箭自甲缝迸射,在虚空凝成狼首图腾。
铮!
素魄金天的冰箭破空而至,将狼首钉在枯树上。银甲女将踏着月华现身,箭簇上的霜花却沾染了星纹黑气。“他的神魂被撕成了三份,“女将面甲下传来空洞回声,“一份在监天司地牢,一份在狼神殿血池,最后这份...“
话音未落,玄甲胸腔突然炸裂。浑天仪碎片裹着腐肉飞溅,在半空拼成微型北斗阵。阵眼处睁开血色瞳孔,凝视的刹那,甘草右臂青纹如活蛇游走,护腕尖刺不受控地扎向女将咽喉。
“醒来!“
李锦棠的残音自护心镜炸响。镜中浮现当年药人窟场景:少女时期的她正用银针封住暴走的王玄策星纹,针尾锁链缠着的正是此刻女将的冰弓。
青铜护腕突然龟裂。甲缝涌出的青藤缠住失控的右臂,藤蔓间绽开的血花里坐着拇指大的李锦棠虚影。她双手结印,袖珍星轨阵压住暴走的青纹:“看脚下!“
甘草暴退三步,原先立足处的地面正在塌陷。五色砂砾如蚁群涌动,凝成宋应安的身形。判官笔尖蘸的不是墨,而是王玄策甲缝渗出的脑髓液,在空中写出“诛“字血符。
“药王谷判官,送兵主归天!“
血符炸裂成三百星纹铜钉,每枚钉尾都拴着狼神殿图腾碎片。女将张弓欲射,却发现冰箭已被星纹腐蚀成黑炭。
噗嗤——
护心镜突然自行翻转。女将虚影的红缨枪自镜中刺出,枪尖挑着二十年前的画面:宋应安在监天司密室,将王玄策的脑髓液滴入青铜浑天仪。血珠坠地时,七十二峰砂砾倒卷,凝成玄甲军阵困住判官。
“额尔德尼...“王玄策的残甲发出最后嘶鸣。那些星纹铜钉突然调转方向,钉入宋应安周身大穴。判官笔杆裂开,飘落的密函碎片上,“判官速清门户“的朱批正在渗血。
五更天的晨雾裹着血腥漫过山岗。甘草跪在残甲前,看着青藤从护腕裂缝钻入王玄策破碎的心脏。当第一缕阳光刺穿浑天仪碎片时,极西之地传来驼铃——商队首领的面巾被风掀起,露出的半张脸爬满与李锦棠相同的星纹。
青铜镜忽然映出哭魂林景象:三百棵人面树睁开血目,每张人脸都在呼喊“兵主“。树根缠绕的祭坛上,幽渊水天的三叉戟正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