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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的华尔街如同癫痫发作的机械巨兽，霓虹广告牌在雨幕中扭曲成诡异的DNA链状。
林雾跌坐在摩根大通总部的大理石台阶上，耳麦里传来江逾白嘶哑的吼声：“别碰那些雨！“
她缩回正要接雨水的手，发现黑色羊绒手套正在溶解。
远处十字路口，几个行人突然跪地抽搐，皮肤下凸起蛛网状的蓝色血管。
“病毒通过酸雨传播。“江逾白的声音混着键盘敲击声，
“PH值1.3的雨水中悬浮着纳米级基因编辑器——是新纪元的标志性技术。“
林雾扯开领口，锁骨下的玫瑰纹身正渗出荧蓝液体。
三十小时前在华尔街金库找到的密封袋此刻在怀中发烫，那份标记着“第二代改造人“的基因报告仿佛在皮下蠕动。
“我体内的芯片被激活了。“她盯着自己突然能透视雨幕的眼睛，
看见三公里外联邦大厅穹顶的鸽子内脏，“它们在改写我的DNA序列。“
江逾白砸碎安全屋的防弹玻璃，暴雨裹着血腥味灌进来。
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流突然变异成基因图谱——林雾的线粒体DNA与二十年前的实验数据完美契合，
而配型记录显示，他的精细胞是被特别编辑过的受精引导体。
“我们不是相遇，“他攥碎鼠标，“是被命中注定的齿轮卡死的两个实验品。“
警报器突然炸响，整条华尔街的电子广告牌同时播放司徒教授的直播画面。
老人站在林氏制药顶楼的停机坪，手中的神经控制器泛着冷光：“林小姐，
令尊给你留了份生日礼物。“
林雾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童年记忆如被撕开的档案袋倾泻而出——
五岁生日那天，父亲给她注射的“疫苗“；十五岁昏迷三天后出现的编程天赋；
还有此刻在视网膜上跳动的基因倒计时：07:59:23。
“他在你海马体埋了记忆触发器。“司徒教授转动控制器，林雾突然呕出荧蓝色血液，
“现在，请到一百七十三层来玩最后一个游戏。“
江逾白撞开安全屋暗门时，正看见林雾用拆信刀剜向自己的颈动脉。
他扑过去夺刀，却被她一个过肩摔砸在墙上。改造后的瞳孔缩成爬行动物的竖线，
林雾的声音带着双重电子混响：“我的细胞在尖叫，说你的基因链是打开囚笼的钥匙。“
他们缠斗着撞碎落地窗，从四十二层坠向暴雨滂沱的深渊。
江逾白在空中扯开衬衫，胸口的弹痕突然裂开，弹出碳纤维滑翔翼——三年前中枪时植入的逃生装置竟是司徒教授的手笔。
“抱紧我！“
他在呼啸的风雨中吻住林雾的唇，尝到基因编辑器的铁锈味。
林雾咬破他的舌尖，血珠悬浮成一组基因密码，与城市上空蔓延的病毒云产生谐振。
顶楼停机坪上，司徒教授看着冲破雨幕的两人，按下控制器。
林雾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皮肤下凸起无数纳米虫组成的触手，将江逾白死死缠在信号塔上。
“多完美的共生体。“老人抚摸控制器的动作像在抚摸情人的脊背，
“二十年前我们用试管婴儿技术创造你，十五年前在你骨髓植入生物芯片，都是为了此刻——“
他指向笼罩城市的病毒云，“当基因锁解开，新纪元就能......“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演说。江逾白挣断肋骨扯出信号塔电缆，缠住司徒教授的脖颈：
“你漏算了人类的心跳。“
林雾的触手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的心脏。
荧蓝色血液喷溅在控制器上，形成量子级别的短路。城市上空的病毒云开始坍缩，化作一场璀璨的基因雪。
“父亲给我的不是枷锁......“她在坠落中握住江逾白的手，“是藏在碱基对里的爱。“
他们在暴雪中跌入哈德逊河，水面倒映着新纪元的巨幅广告牌，此刻正燃烧着坠毁。
林雾的瞳孔恢复成人类模样，江逾白胸口的弹痕却开始生长出荧蓝菌丝
——司徒教授最后的礼物，正在将宿命引向更黑暗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