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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丝扶着他一步步走到马车前。
柳倩忽松开了抱着比斯诺胳膊的手，心里一阵莫名的愤怒：
那个格蕾丝，学院里那帮贱狗都把她奉为女神，我哪点比她差？
现在我抛弃的这个废物，她凭什么去扶他，我允许了吗？
她愤怒的原因，是因为她清楚自己无论样貌身材，还是家世和天赋，都远远不及格蕾丝。
乌古迪的眼中泛起一道寒光：
格蕾丝竟会碰这个混蛋！该死的东西！这个倔强的小妞，我早晚要把她搞到手。
他狠狠一捏，怀里的女孩痛得眼泛泪光，却不敢叫出声。
马车由两个马外型的机械傀儡牵拉，马车上设置了法阵，由魔晶石驱动，会把他带到城东郊外，由他自行离开。
莫无忌爬上马车。
“谢谢。”
他声音嘶哑。
格蕾丝忽一只脚踩上马车脚踏，半个身子探进车里，在他血污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人群里发出一片震惊的“呜啊”声，有的男学徒捶胸痛哭，有的男学徒昏了过去。
他们的女神，神圣纯洁高贵的女神，竟会亲吻这样一个可耻肮脏的废物！
“你快离开，越远越好。”
她在他耳边低声说，吐气如兰。
他的手里多了一小袋钱币。
马车渐行渐远，她冲他用力挥手，周围是一群面色淡漠或复杂的人，目送他的离开。
咯吱！咯吱！
深夜寂静的街道上，机械傀儡齿轮磨擦的声音分外清晰。
风卷着雪花从车窗飘进来，天空又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掩盖世间的一切丑恶。
莫无忌倚在车厢壁上，打开钱袋，就着雪光，里面是一枚枚闪闪发亮的金币和魔晶币。
这得掏空了她的小金库吧。
他冰冷的内心有了一丝温暖。
城东郊外，雪地里站了三名黑影。
“那小子快来了吧？”
“应该快了，过会下手利落点。金主说了，他已经被废去了七脉轮，又被打了两百鞭，现在比麻瓜还不如，直接把他剁成几块喂野狗！”
剧痛潮水般袭来，莫无忌再也支撑不住，靠在车厢壁上陷入昏迷。
马车在城里绕了半圈，并没有往东，而是从城南出来，沿着大路一直往南走。
格蕾丝坐在桌边望着窗外发呆。
她回来以后，从其他人口中听说了事情经过的父亲暴跳如雷，直接要把她关禁闭一个月。
莫哥哥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城外，平安了吧？
她偷听到了陆空桑安排人要在东郊杀掉莫无忌的消息，就偷偷修改了马车上的法阵，让马车一直向着南面的路行走。
只是她不知道，她对法阵毕竟还不擅长，出了一点差错，傀儡马车并没一直沿着大路走，而是偏入了一条小路，越走越荒凉。
卡啦！
城东郊站了三个雪人，一人挪动了一下，掉了一地冰凌。
“那混蛋小子怎么还不来？天都要亮了，冻死大爷我了！”
“老八，你在这里等着，那小子来了你一个人也能对付。我和老五去看看什么情况？”
叫老八的只得不情愿的答应。
老四和老五各从怀中掏出一个机械傀儡，扔在地上伸展开来，变成了一只八爪机械蜘蛛。
两人站到蛛蛛上，八只爪子如飞般抡动，向着城里跑去。
两人先去格伦魔法学院，打听到载着莫无忌的马车已经离开，又在城里绕了大半圈，才发现几乎要被雪完全掩盖掉的学院车辙。
大雪的深夜，城里的人都在家中，很少有人出来走动。
老四和老五沿着车辙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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