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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月光如水,雕像的头部,月光犹如实质,形成一道道银色波浪,向向下扩散,在雕像的底部向四周扩散,渐渐融入大地。
地面上透过杂草的间隙可以看到地上光斑跳动,形成许多像蝌蚪一样大的金字符,这些字符不断闪烁,并离开地面向上升起,出现在雕像的周围,像是烙印在虚空。
“嗡!”雕像轻轻震颤,一道白色虚影出现在雕像前方,这是一个身穿白袍的青年男子,他目视远方,气度超然。
“大哥!”白袍老者望着这道虚影,神色十分激动,他的浑身颤抖,浊泪两行。
不远处,灰衣老者悄然出现在雕像的另一侧,他眼中有一层银辉,像是有一轮银月,体外光芒跳动,有九道金色的神链忽隐忽现,那是一种封印,禁锢着可怕的力量。
“啸月,竟然是你!”白袍老者十分震惊,向后退出几步,他似乎十分惧怕那名灰袍老者。
灰衣老者名叫啸月,啸月天狼一族的大长老,实力强大,仅次于妖帝,成名于第一次人妖大战前,曾在第一次人妖大战时期,镇压同期强者,是妖族第二强者。
白袍老者名叫武长生,人妖大战时成名,辅佐当代人皇有功,受封天元国师,曾被啸月在决战时被强势击败,险些被杀,从此道心受损留下阴影。
啸月没有任何表情,他望着那名白袍青年十分平静。
“哎!”一声叹息,十分沧桑,像是跨越时空,从遥远的过去传来,有着复杂的感情。
白袍青年虚影开始慢慢变淡,逐渐消失。
“大哥!”武长生大喊,他的手伸向前方,想要抓住白袍青年,将他留下来。
可他的手掌直接穿过去,什么也没有抓住,这道虚影只是白袍青年过去留下一丝印记,只是过去景象,跨越时间长河,于现在重现。
大风骤起,风声呜呜,卷起尘土,远处天际乌云涌动,将天空遮蔽,预示着会有一场暴雨来临。
“哧!”虚影完全消散的瞬间,雕像内部一道淡青色的剑气化作光柱冲天而起,将乌云洞穿,银月和星辰隐现,一道道月辉从云层的间隙洒落,照亮天空,随后那道光柱快速消散,一把闪烁这淡青色光晕的玄铁剑出现在雕像那仅存的右手上。
乌云翻腾,雷声轰隆,云层再次合拢,将天空遮蔽。
“咔…嘣!”啸月者身上,那九道金色的神链忽然出现许多裂缝,随后寸寸断开,像春雪般渐渐消融,一股可怕的气息冲天而起。
武长生大惊,一把将玄铁剑抓在手中,退后很远,快速运转体内的力量,随时准备出手,尽管他神色平静,可他气息十分混乱,连同握剑的手也微微颤抖。
啸月抬起右手,手掌上有一轮圆月升起,银辉跳动,他感受着那久违的的力量,似乎十分意外,望着那座破旧的雕像脸色变换不定。
风声呜呜,乌云翻腾,伴随着电闪雷鸣,空气开始变得湿润,大雨即将来临。
对面武长生一脸戒备,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手中的玄铁剑发出一阵阵轻鸣声。
啸月最终也没有出手,手中银月消散,那股可怕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武长生手中的玄铁剑,转身一跃,消失在黑暗中。
武长生望着远处的黑暗,浑身发软,一把抓住身旁的旧木柜,才坎坎稳住身形,也不怕那木柜上的积尘,他直接靠在身后,过了好一会才平复内心的恐惧。
......
丛林间,啸月隐藏在黑暗中,静静的站在树下,呼吸和血液都刻意放缓,目光越过武长生紧紧盯着雕像。
“呼……”武长生看着仍然颤抖的左手,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已经过了九百多年,都没有忘却,而今变得愈发的猛烈,望着啸月消失的方向,长长吐出一口气,而后消失在远处。
“咔……嚓……”一道道闪电划过天空,啸月藏身在树后,心脏却不受控制的猛地颤抖了一下,有种熟悉却陌生的感觉,他闭上双眼,神念疯狂的扩散,却仍然没有找到源头。
此刻啸月不再隐藏,身后渐渐出现一道虚影,隐约间一轮银色的圆月升起,圆月下是一头雪白的狼,抬头向月,冰冷恐怖的气息疯狂扩散,以啸月为中心,卷起一阵狂风,周围粗壮的树木瞬间折断。
“长老……”识海中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时断时续,啸月的身影身体一震,疯狂的气息突然消失,狂风骤止,身后虚影消散,睁开双眼,焦急的在四周寻找。
残破的雕像下,一个淡青色的的光团,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平台上。
“咚…咚……”啸月心脏猛烈的颤动,响起沉闷的声响,他的眼中泛着浑浊的泪光。
“长老爷爷……”雕像旁似乎有道妙曼的身影,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孩,努力看去,却变得虚幻。
“月儿……”啸月哽咽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艰难的挪动着双腿,向前方移动,雕像旁的身影却忽然消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一样。
雕像下,青色的光团轻轻的跳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啸月脸上的浊泪蒸发,苍老的双手,颤颤巍巍的伸入光团中,从里面抱出一个人族男婴。
怀中男婴闭着双眼,嘴角挂着笑容,睡得香甜,银白色的光芒缓缓出现,轻轻的将男婴包裹,啸月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啸月右手一挥,天地突然一静,乌云狂风顷刻间退去,明月高悬天际,银辉撒落在大地上,一轮圆月自啸月身后浮现,古老而沧桑,散发着柔和的光,缓缓将怀中的男婴包裹,这是啸月天狼一族的秘术,能检测血脉以及提升血脉资质,只是需要几种珍惜的灵药以及一名王级高手献祭自身部分元气,只有王族后裔才能享受。
“吼……”一条银色的狼形虚影从男婴的眉心冲出,发出嘶吼,将身上包裹的银辉震散,而后将银辉吞入口中。
啸月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笑眯眯的看着那道狼形虚影,也不顾及自身伤势,运行秘术,化作银辉任由狼形虚影吸收,同时脚尖轻踏地面浮空而起,缓缓飞向远方的草屋。
啸月离开后,平台上亮起淡淡的青光,有两道模糊的身影,在低声细语,而后缓缓消失,雕像脚下一颗嫩叶悄悄顶起土壤,从地底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