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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看!”王五急忙扯了扯赵三的衣袖,伸手指向那个方向:“那不是马老四吗?这老小子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名堂。”
赵三顺着王五所指的方向望去,眯起三角眼仔细辨认了一番,狠狠的啐了一口,说道:“没错,就是他个狗日的,可算让老子逮到了。”
王五一脸疑惑,问道:“三哥,咋回事?”
“这马老四,还欠老子十两银子,都找好几天了,没想到在这碰到了,这家伙鬼鬼祟祟的,保准又憋着什么坏水,指不定又要去坑谁。”赵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皱着眉,满脸恼怒,看到王五渐渐变化的脸色,尴尬的直挠头。
王五有些青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忍不住抱怨:“提起这事我就来气,上次找你借钱,你却说没钱,感情是借给这个老小子了,要不是后来碰到人傻钱多的吴下商会,我少不了被卸条胳膊。”
赵三面露尴尬,急忙解释:“老五啊,你可别怨三哥,我当时是真没钱,他说有点急事,就用几天,到时候多给我一成利息,我寻思能赚点外快,我不仅把所有钱都借给马老四,还从老周手里借了点,凑了整整十两,就全借给他了,谁知道这老小子好几天了,死活也找不到人,哥也着急啊。”
“要不,跟上去看看?”王五提议,赵三看看天色,想着今天刚在赌坊输了个一干二净,还被赌坊的打手揍了一顿,看看天色还早,便决定先跟上去,看看马老四到底在搞什么名,顺便把钱给要回来。
两人一路跟随,可毕竟刚刚被打了一顿,身上还疼的厉害,速度也就慢了一些,马老四七拐八拐,两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好几次差点丢了他的踪迹。
终于,马老四鬼鬼祟祟的进一个荒废的院子,只见他满脸兴奋,眼睛不时地往门口张望,似乎是在等谁。
赵三和王五,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发现这个荒废的院子,离知宾客栈不远,看看天色尚早,两人拖着疼痛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好,看看马老四究竟要搞什么鬼。
时间慢慢流逝,天色渐渐黑,不远处的知宾客栈,灯火辉煌,渐渐热闹起来,栈内传出阵阵欢声笑语、猜拳行令声,还夹杂着丝竹管弦之音,顺着微风微风轻轻拂过,将栈内饭菜的香气和醇厚的酒香味一并送了过来。
赵三王五藏身藏在角落,一片死寂,只有冷风刮过,吹得破旧的门窗嘎吱作响,两人又冷又饿,少不了又对马老四一阵‘亲切问候’。
只见院子中马老四满脸兴奋,在原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朝门口张望,像是在焦急等待着什么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暗了下来,随着夜幕降临,冷风愈发凛冽,吹在两人受伤的身体上,钻心地疼,但他们被好奇心驱使着,强忍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院子。
终于,一阵碎碎的脚步声响起,隐约间看到有个人影朝着院子过来,马老四急不可耐,看清来人,还不等人说话,便一把将来人拉进院子,迅速抱在一起,开始胡乱啃起来,并发出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赵三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下意识捅了捅王五,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羡慕说道:“好家伙,马老四行啊,大晚上还有这等好事。”
“就是,马老四人模狗样,还不爱洗澡,浑身一股子味儿,谁会瞎了眼和他鬼混,狗日的贼老天真没天理。”王老五也酸溜溜的,话虽这么说,王五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赵三一边看一边嘟囔:“你说这大冷天的,也不嫌冷,这……也太投入了。”
“三哥…三哥……”王五小眼睛忽然瞪得浑圆,带着一丝不确定,小声道:“我咋瞅着那个女的像是镇东头的刘寡妇。”
“我怎么看着不像,她平时看的挺正经的,怎么会和马老四这个混蛋搞到一起了。”赵三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确定,不相信会是刘寡妇。
“我看着像,这刘寡妇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王五皱着眉头,小眼眼中满是疑惑,连连摇头,似乎在努力拼凑着关于刘寡妇的全新认知。
说起刘寡妇,她本名叫刘秀娘,自小就生活在白龙镇,他家境普通,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他勤劳善良,成年后嫁给同镇的李二牛,原本夫妻二人感情和睦,日子虽说平淡辛苦却还算幸福。
可天有不测风云,李二牛在一次外出去刘财主家做工时,不幸遭遇意外,当场身亡,刘财主不仅没给任何补偿,还把去闹事的李二牛爹给打断一条腿,可惜被收了刘财主钱的府主包庇,这件事就不了了之,刘秀娘瞬间失去生活支柱,可他并没有被命运打倒,独自一人扛起了照顾年幼孩子和年迈公婆的重担,后来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在家里开了一家豆腐店,做出的豆腐鲜嫩可口,深的镇里百姓的喜爱。
她平日总是身穿粗布麻衣,素面朝天,忙完店里生意,又接着操持家务,对邻里也很有礼貌,镇上的百姓都对她的坚韧和贤惠称赞有加,赵三垂涎她的美貌,曾经拖王媒婆说媒,表示愿意照顾两个老人,并把孩子抚养长大,却被刘秀娘以平行不端拒绝,王五听说这件事,酒后去找刘秀娘麻烦,不仅被抓花了脸,还被赶来的邻居打了一顿,落荒而逃,谁能料到在这夜幕笼罩下,她竟与声名狼藉的马老四有如此令人咂舌的交集,这让赵三心里发堵,十分难受。
赵三王五暗暗交流,目不转睛的看着交缠在一起的两人,非常羡慕,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马老四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赵三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一哆嗦,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只见黑暗中,马老四被狠狠的咬住脖子,双手胡乱扑腾,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紧接着,黑暗中升起两团血红色的光,诡异而恐怖,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呛的赵三王五只想作呕。
两人惊恐的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大喊:“杀人了!!”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此刻,他们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转身拼命地向外逃去。
…………
天色渐暗,余晖黯淡,街道上,行人脚步匆忙,赶着回家,孩童们嬉笑玩闹,风车吱呀,为暮景添了几分生气。
路边摊位亮起灯火,馄饨摊香气诱人,店铺有的收摊,伙计关门,酒楼茶馆却热闹非凡,刘勇在其间穿行,心情犹如铅块般沉重,他低头思索,因为情报受阻,心中满是忧虑,不知不觉间竟然发现已经来到距离知宾客栈不远处的地方。
此时的知宾客栈内,热闹非凡,栈门大开,人来人往,门口的灯笼散发着明亮而温暖的光晕,将整个客栈前的区域照得通亮。
店内大堂里人声鼎沸,桌椅整齐,被众多食客挤得满满当当,伙计们在人群中穿梭忙碌,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热气腾腾的菜肴,嘴里还不停的吆喝着菜名。
酒桌上,宾客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大堂,一旁的角落,一个老瞎子和一个小姑娘,拉着二胡弹着古筝,为这热闹的氛围增添了几分雅致。
刘勇躲在布庄墙外的角落,隐藏在暗处,静静的观察着二楼最东面的房间。
时间悄然流逝,宾客渐渐减少,大堂的喧嚣声也逐渐平息,不知过了多久,那间房间终于点亮油灯。
透过窗户,一个人影坐在窗户旁的桌子前,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拉的长长的,似乎在专注思考着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房间内那起身,盏油灯的火苗轻轻摇曳了几下,而后缓缓熄灭,将整个房间拽入黑暗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