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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混小子,还知道害羞。”王婶摇头笑骂,一脸慈祥。
……
刘勇左手拎着一个荷叶包裹,右手握着红色的平安结,心不在焉地走在街道上。
街道两旁,行人来来往往,小贩们扯着嗓子叫卖,卖菜的摊位上摆满了新鲜的蔬果,嫩绿的青菜还挂着清晨的露珠,红彤彤的番茄在日光下泛着诱人光泽。
卖布的铺子前,几位妇人正翻看着花色各异的布料,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哪匹更适合做新衣,挑着担子的货郎,扁担在肩头晃悠,担子上琳琅满目的小物件引得孩子们围在四周,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渴望。
然而刘勇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脚步沉重地往前走着。
突然,他一个不留神,重重地撞到了一个路人,那人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顿时火冒三丈,转过身对着刘勇骂骂咧咧:“你这小子,走路不长眼睛啊!赶着去投胎呢!”
刘勇下意识地抬眼望去,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如刀,不经意间,一缕冰冷的气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那骂人汉子只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浑身一哆嗦,心里“咯噔”一下,被吓得不轻,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慌忙转身,脚步踉跄地逃走了。
不多时,刘勇来到一处破旧的院子前。
王五正在院子里扫地,听到院外传来的脚步声,他眼睛一亮,热情地跑过来,大声喊道:“勇哥,你可算来啦!”
刘勇这才收回飘远的心思,扬了扬手中的荷叶包裹,说道:“给你们带了点包子。”
接着,他又问道:“马老四醒了没?”
王五这才一拍脑门,像是刚想起来这事,连忙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醒了醒了,不过他刚醒说口渴,我这就去弄点水。”
说着,他慌忙跑到一旁的水缸,取了一瓢水,转身匆匆跑进屋里。
屋内,马老四已经醒了,脸色虽然还有些发白,神情憔悴,但整个人却精神抖擞,跟打了鸡血一样,满脸兴奋。
“老五,你干啥去了,都等你半天了,想渴死我吗?”马老四见王五进来,气的直骂。
“这不去门口接勇哥了吗!”王五有些心虚,把水瓢递给马老四后站在一边。
马老四懒得理他,抓住水瓢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水,一会就把水喝完,完事意犹未尽的把水瓢递给赵三。
赵三坐在一旁接过水瓢放到床角,看见刘勇进来,神情有些拘束,眼神中藏着深深的恐惧,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刘勇匆匆瞥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刘勇走到马老四床边,开门见山地问道:“老四,昨晚那个人是谁?你又为啥在那儿?”
马老四一听这话,原本兴奋的脸瞬间变得扭捏起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开始讲起事情的缘由。
最近马老四攒了点钱,想着自己年纪也大了,不能总这么单着,就找王媒婆给说个媳妇。
王媒婆给提了几个女的,他要么长得胖,要么年纪大,实在瞧不上,把王媒婆气得够呛,干脆撂摊子,直接把他给赶出去了,还说再也不管他的事儿。
赖不住他死皮赖脸地求她,又答应加说媒钱,王媒婆才松口,马老四就跟她说了自己的心思,说看上刘寡妇了。
王媒婆就去和刘寡妇公婆说媒,可她尽管夸得天花乱坠,人家公婆还是嫌他岁数大,又没个正形,这婚事当时就没说成。
可马老四不死心,天天跑去帮忙干活,一段时间下来,刘寡妇公婆对他的感观大变。
马老四瞅准机会,跟他们保证会赡养他们,也会把李二牛的孩子抚养长大成家,刘寡妇虽说还没同意,不过对他也没太多抵触了。
原本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结果有一天早上,马老四像往常一样过去,发现刘寡妇没卖豆腐。
问起她公婆,他们说是大早上就见刘寡妇出去了,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马老四四处寻找,最后发现刘寡妇神情惨淡地站在井边,问她咋回事,她也不说。
这时刘寡妇公婆带着孩子过来了,那孩子叫着娘,她才缓过神来,抱起孩子说没事,就和公婆匆匆回家了。
后来刘寡妇跟他说,自己是残花败柳,又是拖家带口的,配不上他,马老四再去找她,态度也变了,变得不冷不淡的。
正好那几天双星门有任务,需要几个帮手,马老四就打声招呼匆匆出门,出门几天,等马老四回来,发现刘寡妇精神变好了,可他总觉着她变了,身上多了一种莫名的气质。
有一天忙完,刘寡妇跟他说需要帮个忙,约他晚点到那个院子见面,刚一见面马老四就迫不及待的扑上去,上下其手……
刘勇听完马老四的讲述,眉头紧锁,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刘寡妇的异常行为,精神状态的转变,以及那莫名出现的气质,种种迹象都像是一团迷雾,让刘勇觉得此事绝不简单。
马老四一边说,一边还贪婪地舔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脸上满是回味的神情,仿佛还沉浸在与刘寡妇相处的那些过往中。
王五在一旁看着马老四这副模样,实在看不惯他,一巴掌拍在马老四的后脑勺上,骂道:“你个没出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犯浑!”
马老四被打得疼得直叫唤,抱着脑袋,一脸委屈地看着王五。
刘勇微微摇头,将注意力从两人打闹中收回,他心中暗自猜想,刘寡妇很有可能就是在马老四外出的那几天,被人种下了血种,如此一来,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阴谋,而要想揭开真相,还得去刘寡妇那儿探个究竟。
想到这儿,刘勇转身从王五手中接过荷叶包子,分给众人,自己也拿起一个,边吃边说:“你们先吃着,我去刘寡妇家看看。”
王五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慢慢吃,慌忙塞了几口包子,因为吃得太急,差点被噎住,直咳嗽。
张三在一旁骂道:“你个夯货,就不能慢点!”
“老五,你……可别给勇哥添麻烦啊!”张三原本想劝王五别跟着去,毕竟他想等会给王五说说刘勇的事,可迎面看到刘勇意味深长的眼神,到嘴的话也就变了。
王五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知道……知道,保准不给勇哥添麻烦。”
刘勇看着王五,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行,那就一起去,不过到了那儿,你就站在一边,千万别犯浑。”
王五用力地点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勇哥,你放心,我肯定不给你添麻烦!”
马老四也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说道:“我也去!”
刘勇看了看他虚弱的身体,摇了摇头:“你现在这身子,去了也是添麻烦,好好在这儿养着,等我们回来,再跟你说情况。”
马老四一脸不情愿,但也知道自己确实身体不允许,只能乖乖躺回床上。
张三看着刘勇带着王五,匆匆离开的背影,神色沉重,思绪混乱,最终发出长长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