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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启峰望着木灵儿离去的背影,脸上的尴尬愈发浓重,肥胖的双手不停地相互搓动,掌心已满是汗水,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
木慧见状,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朱大人,佑安年轻气盛,难免犯错,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吧,只是日后还望朱大人多多教导,莫要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朱启峰听闻,如获大赦,忙不迭地点头,脸上堆满了感激的笑容,那圆滚滚的肚子随着点头的动作微微起伏:“是是是,木大人宽宏大量,我朱某感激不尽,日后必定严加管教犬子,绝不再让他惹是生非。”
说罢,他匆匆转身,对着还在哼哼唧唧的朱佑安呵斥道:“还不快走!”
朱佑安虽满心不甘,却也只能在父亲的催促下,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等走到大门口时,像是心气不顺,狠狠一脚踢在门口右面的石狮子身上。
“哎呦……”朱佑安这一脚用力过猛,整个人差点向前扑出去。
他抱着踢疼的脚,单脚蹦跶着,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朱启峰回头见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觉得儿子这副模样实在丢人现眼。
他赶忙上前,一把扶住朱佑安,低声怒道:“你这逆子,还嫌不够丢人吗?”
一阵微风吹过,朱佑安像是觉得有些冷,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朱启峰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慌忙半拖半拽地带着朱佑安离开了木府。
一路上,朱佑安还在小声抱怨,朱启峰的脸色则愈发阴沉。
回到朱府,朱启峰将朱佑安拖进书房,将下人屏退,“砰”地一声关上门。
朱佑安像是换了一个人,神色严肃,目光中透着与平日纨绔模样截然不同的精明。
他凑近朱启峰,压低声音说道:“爹,我总觉着门口那两个石狮子不简单,刚才有心试探,发现那石狮子果然暗藏玄机,里面竟然有一丝气血波动。”
朱启峰眉头瞬间皱得厉害,他深吸一口气,劝说道:“佑安,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般鲁莽行事了,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先和我商量以后再做打算,如今这局势,本就复杂得很,可经不起你再胡乱折腾。”
朱佑安认真地点点头,他也明白今日是自己莽撞,要是木氏撕破脸,自己这条小命恐怕就悬了。
朱启峰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脸上满是忧虑之色。“我总感觉事态愈发混乱了,根据咱们之前得到的线索,木家估计就快有行动了,这次我外出,从上面带回来一批人,安排在城外,若有情况就让他们便宜行事。”
朱佑安眼中闪过一丝沉重,问道:“爹,那批人靠得住吗?要是真和木家对上,咱们能有几分胜算?”
朱启峰停下脚步,神色凝重地说:“这批人都是上面精心挑选的,身手和忠诚度都没问题,可木家毕竟底蕴深厚,咱们不能掉以轻心,这木慧城府很深,善于谋划,明显是准备充分,咱们得步步为营。”
说着他似乎是想到什么,问道:“我交代你的事,进行到哪一步了?”
朱佑安认真回道:“快了,估计也就这几天了。”
朱启峰松了一口气,心情轻松了不少,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朱府的庭院,心中暗暗计较。
……
待朱启峰父子匆匆离去后,木慧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忧虑,这场与朱府的交锋,不过是刚刚开始,天龙镇内情况复杂,未来的路还布满荆棘,每一步都充满未知的变数。
木灵儿从外面走进来,脚步轻快,全然不复刚才哭着跑出去时那副委屈模样,她双目明亮,透着灵动俏皮,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大大方方地坐在木慧对面的椅子上。
木灵儿身子前倾,神色认真地说:“哥,我总觉得他们父子不像表面看的那样简单,刚才暗中观察了一番,发现那朱启峰表面上那般憨厚,实则眼中透着精光,一看就是城府很深,是那种善于自晦的人,还有那朱佑安,先前在街上,我故意在他能瞧见的地方晃悠,他看似一副纨绔做派,可眼神里透着精明,刚才他在暗中留意周遭的一切,说不定早有防备。”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满是认真的神情。
木慧微微颔首,眼中满是凝重:“他们父子俩深不可测,绝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朱佑安虽然行事浮夸,他行事有分寸,进退有度,很多事情都是他在暗中安排;先前传回消息,朱启峰的背后是东平李氏,而且,这次他从外面回来后,城外聚集的那部分人,大概率也是他们安排的,不过放心,我已经暗中派人盯着了。”
他的语气坚定,似乎是心有成竹,事态并没有超出掌控。
木灵儿眉头轻皱,提醒道:“哥,爹娘让我叮嘱你万事小心,族老们也说天龙镇的谋划事关重大,关乎我们这一脉未来的权重,不容有失。”
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看向木慧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凝重。
木慧点头回应,心里却总感觉得漏掉些什么……
……
在那仿若被岁月尘封的幽暗房间里,四面墙壁像是被浓稠的墨汁浸染,透着压抑的气息。
墙上有一盏孤灯,豆大的火苗在死寂的空气中孤独地跳动,散发着微弱且摇曳不定的光芒。
这幽微的光线艰难地在黑暗中挣扎,却也仅仅能勾勒出些许模糊的轮廓。
张冀坐在坐姿旁,面庞上那副神秘面具的纹路,在这昏黄而闪烁的光影交错下,显得愈发诡谲,仿若蛰伏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此刻,他神色凝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世间所有的苦难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
其身旁的墙壁之上,有一个幽邃的洞口,洞口内似有一层薄纱,隐隐约约勾勒出一道朦胧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