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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门内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很快，门开了。
然后陈江南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紫色睡裙，踩着人字拖，披头散发黑眼圈很重的女人。
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会觉得她颓废、邋遢。
可第二眼看过去，会发现她的眼睛无比深邃，会觉得她的五官是那么的精致立体，就连此时的慵懒、颓废的样子，也成为了她美丽的组成部分。
再一次见到夏明珺，陈江南压下心中的悸动，用非常礼貌地语气询问道：
“请问是夏明珺夏学姐吗？”
“我是，你找我。”夏明珺平静地回应，同时简单地打量了一下陈江南。
看起来像是高中生，或者根本就是高中生，没看他身上还穿着高中校服。
只不过看起来又和同龄人有些区别。
至少正常的高中生，不会像他一样找上门。
“是的，夏学姐。”
陈江南用余光看了内里的景象，发现文件散落一地，两排电脑桌上也没有显示屏，只剩下两三台主机。
像是已经人去楼空。
陈江南没想到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遭一些。
原本他以为新闻上夸大了夏明珺的失败，可现在看样子，像是真的要破产。
“你找我有什么事？”夏明珺低声问道。
她乌黑的睫毛微敛着，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是低沉的。
来了。
陈江南心里忐忑，有一种面对上课时面对班主任提问的紧张感。
他深吸一口气，对夏明珺说道：“夏学姐，我是来找你合作项目的。”
“找我？”夏明珺微微有些诧异，“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
陈江南：“网络上，我看到新闻报道你的创业公司要破产了，就找上来了。”
“都要破产了你还找来干什么，你为什么不找别人？”夏明珺微微蹙眉，看着陈江南的眼神中有几分怀疑和审视。
陈江南摇摇头：“因为我不清楚其他浙大学长学姐的联系方式，我在网上看到的新闻有限，看到报道了学姐你的公司，就来找学姐你了。”
“你是哪里来的？”
“台城来的，临川私立中学的高三学生。”陈江南并没有隐瞒。
夏明珺皱起柳眉：“你一个高三学生，不好好准备高考，来找我干什么？你以为创业很简单吗？动动嘴就有钱过来？”
“而且你也看到我的情况。”夏明珺指了指身后杂乱的办公室，“我的项目已经黄了，合伙人能跑路的也跑路了，那几台剩下的主机是我自己买的，才得以留下来，不然也被债权公司搬走了，我的境况很差，可帮不了你什么。”
很显然，夏明珺把陈江南看成了是来打秋风的。
“学姐看看这个。”陈江南很直接地递上了自己写的项目策划书。
夏明珺其实并不想接。
她已经很久没好好睡觉了，项目上升期的时候，她没法睡觉，现在项目黄了，更睡不着。
结果她刚刚服下安眠药想要睡上一觉，就被眼前的高三学生打扰。
能听他把话讲完，已经十分客气。
“我没有时间，谢谢，你找别人吧。”夏明珺的态度很生硬。
她就要关门，结果看到陈江南挡在门口，眼神殷切，像极了渴望得到老师表扬的小学生。
“那行，看一看吧。”夏明珺轻轻一叹，最后还是接过了陈江南的策划书。
她只想赶紧应付过去，然后回去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