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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府,任寿面色冷淡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任福,手指轻轻敲打在黄花梨制作的古董书桌上,看不出任何悲喜。
任福不敢站起身,面对这位任家族长,任福元不敢有任何嚣张举动。可感觉自己的小腿已经酥麻,两只膝盖跪在坚硬的地板上,十分吃痛,开口求饶。
“族长,我也不知道情况会变成这样,我也没想到那个瘪犊子玩意居然真的能活下来!而且本来警察局局长本来就要得手了,谁能想到督军卫队这个时候出来了!”
任寿停下动作,十指交叉,目光凛凛看着任福元。
事情发展到现在,也是出乎了任寿的意外。
孟恩远的突然任命一下子打破了势力平衡,尤其是龙少钦如同一个疯子,这些时日借着整肃军纪的名头搜查出不少东西,侵犯了不少官员的利益,许多官员都在向自己抱怨,要求严惩龙少钦。
任寿为此苦恼不已,受损的利益之人很多,但都与任家无关,看其情况很有可能故意为之,试图分裂依附在任家身边的那些小势力。而且再次动手动龙少钦就意味着要与督军正面对抗,到那时候损失的就不只是一点产业,只能先将他们安抚住。
“没想到?那你有没有想到,将屁股收拾干净?”
闻言,任福元目光有些躲闪,神色畏惧。
“警察局局长不是都将那个活着的带回来了吗?”
任寿眼睛一瞪。
“那人怎么处置的?”
任福元脖颈一缩。
“人都已经安排好,保证没人找的到!”
见此任寿也是点点头。
“处理干净就行!”
听到这话,任福元知道族长会错自己意思,赶紧解释道。
“族长,我的意思是藏起来了,人还活着!”
任寿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手边砚台砸向任福元。
“无可救药的蠢货,刺杀军队高级官员这种事你他娘的还留下活口!”
任福元额头已经露出鲜血,却不敢有任何反抗,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
“族长,毕竟是为咱们卖过命的兄弟,咱们可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啊!”
任寿再也压不住怒火,拍案而起。
“滚出去,滚出去!”
任福元不敢反驳任何话,一瘸一拐离开书房。
任寿不停抚摸额头,良久之后叹了一口气。
“来人!”
“老爷!”一个管家老头毕恭毕敬从一旁房间走出。
“给我更衣,我要去面见督军!”
“是!”
等到任寿坐着汽车赶到督军门前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不少汽车停在督军府的门前,有几个车牌号,任寿还很眼熟。
“管家,去查查那几辆车的车牌号都是谁家的?”
“是,老爷!”
任寿走下车,正好也看到之前求助自己帮忙的官员,此刻正在走出督军府。
而那些官员看到任寿也是一脸意外,面色还带有些尴尬,随即加快脚步离开。
任寿面色淡然,现实就是这样,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走进门,只见孟恩远一身长袍出来,面带笑容。
“介之兄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任寿此刻面色已经变成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
“恩远兄上次晚会生气搅了你的雅兴,事后越想不对,这才前来登门赔罪!”
孟恩远依旧是笑呵呵的小老头。
“哪里哪里!介之兄客气,请进!”
坐下后,孟恩远一脸笑意看着任寿,也不说话。
任寿心领神会,这是在等自己开口,笑了笑,缓缓开口道。
“恩远兄,这几天吉林城还真是热闹啊!”
孟恩远点了点头,点了一只香烟。
“是挺热闹,军人嘛平日里管教松了些,这不让一个有才能的管一管,也好让咱吉林的老百姓少说些闲话,你说呢?”
任寿颇为赞同。
“确实,骄兵悍将,不服管教怎么可行,只是这管教军人就管教军人,你看对这些官员造成损失是不是有太过了!”
孟恩远一脸疑惑。
“介之兄,这是何意?你也有产业没啦?”
看着孟恩远一脸无知的模样,任寿有些语塞。
“恩远兄说笑了,任家哪有什么产业!”
孟恩远深以为然,认真点了点头。
“哎,介之兄为官一方,还真是清廉,真乃吉林上下官员楷模!”
这几下语言上的交锋,任寿已经落入下风,面色一沉。
“恩远兄,实话和你说吧,我手下很多人都在控诉龙少钦做事嚣张跋扈,草菅人命,你应该管管啦!再这样下去,一省秩序就要被这些军痞祸害完!”
孟恩远看着语气不好的任寿,也没生气,笑呵呵道。
“介之兄,急什么嘛,咱们慢慢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眼下咱们大事未定,这不就是提前做下准备,免得到时候人马不精嘛!”
闻言,任寿冷哼一声。
“恩远兄,既然知道咱们要共举大事,为何还行这自毁根基之事,到时候人心惶惶,你我便是罪人!”
孟恩远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呼出一口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