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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风暖气清。
篱笆小院内，早已烧了整整八个时辰的药炉，灼热之色蒸腾得空间扭曲。
谢天泽双目紧闭，定定地站在药炉前三尺，左手腾蛇之臂似乎活了，鳞片之间吞吐着岩浆。
“焰灵姬，坎位离火三寸，持续不得有误，直到我说下次火候变化。”
“是，主人。”
焰灵姬通过她对温度天生的绝强感知，时刻关注药炉内的热量，从而把控火候。
听到谢天泽下令，她双手按在药炉边缘，调动真气，体表披上一层薄薄的火焰羽衣。
“连翘，朱砂晶。”
“来了，朱砂晶！”
胡连翘将早已准备好的用材，递到谢天泽手中。
谢天泽分明双目紧闭，却以真气凭空抓取朱砂晶，投入进药炉之中，正落在药炉八卦坎位。
百毒王适时将药炉对应的关口盖上。
“待朱砂晶熔为稠状，下一步放入当归须，准备好。”
“放心哥哥，按照你的吩咐，当归须我用百年冰晶泡过的清水洗涤七次，药杵捣成绒状，再以真气缓缓捂暖，绝对没有一丝差错。”
胡连翘抱来一个小坛子就地蹲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炼丹炉。
小坛子被她发育超前的胸怀完全包裹，她双手撑着下巴，脸蛋红扑扑的，嘴角略带轻浅弧度。
这就是炼丹术，真神奇。火炉底下设置八卦阵，火炉里面的药材也要按照特定方位投放，就连火候也需与八卦结合。
天泽大人真是天才，只听过一遍丹术口诀，居然就领悟了这么多复杂的东西。
唔，天泽大人天赋之强，百越无人不知，能做到这样倒也不奇怪。
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帮上天泽大人呢。我的天赋……
偷偷瞄了一眼沉浸于炼丹的谢天泽，胡连翘细眉微弯，眼中掠过一丝淡淡忧愁。
……
百越一群人在篱笆小院里忙得热火朝天，被捆绑在不远处树上的徐福，不甘心地将一切尽收眼底。
“这怎么可能，区区蛮夷，他居然真的会炼丹。”
“不可能，不对，赤眉龙蛇他一定早就会炼丹术，所以才会逼问我的丹术口诀。”
“该死，他是拿我当成提升炼丹术的工具！”
“赤眉龙蛇，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你没完。”
徐福死盯着正冒白烟的炼丹炉，黑脸被气得发白，恨不能咬碎嘴里的牙。
……
“百毒王，倒入当归须，与糊状的朱砂晶搅拌至出现黑紫色漩涡。”
“焰灵姬，坎位离火二寸。”
“连翘，取来血竭脂。”
谢天泽有条不紊地发出指令，执行命令的百毒王与焰灵姬，神色愈发紧张与认真。
到现在，她们俩终于确认，主人恐怕真的会炼丹。单说这熟练度，压根不可能是第一次！
徐福那个什么口诀，能指导人学习炼丹，但不可能把炼丹经验都教给主人吧。
尤其焰灵姬，此时她将热量削弱至离火二寸，稍微松下一口气，趁机偷看了一眼谢天泽。
当时徐福说出口诀，她全程旁听，根本没有处理药材的内容，也没有任何丹药配方。她甚至几乎听不懂。
可眼前发生的一切无不证明，谢天泽就是从那个口诀中领悟了炼丹术。
这就是凡人与天才的差距吗。
焰灵姬心中不免苦涩。
尽管从来都知道主人天纵之才，整个百越找不出第二，但以往的主人还不曾带给她像今天这样绝望的震撼。
尤记得小时候，主人教导她修行焰影巫术时，她有信誓旦旦地说，“未来就由我守护天泽大人！”
事实却是，每每她陷入危险，天泽大人都会救她。现实与梦想颠倒，回想起当年修行巫术、渴望变强的初心，焰灵姬黯然一叹。
“三年不见，主人感觉变化许多，更加深不可测。距离，似乎更遥远了……”
“连翘，血竭脂给我，你准备好蛇胆汁。”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