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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长海一切准备就绪,我们换上了那艘三桅帆船。这艘船比老长海原来的二桅船更大,速度也更快。另一艘船则就地返航,水手们挥手告别,目送我们驶向远方。
老长海出海航行超过五十年,经验自然十足。他时不时观测天气和海面情况,帆船在他的指挥下快速前进。狐仙儿则清点她的战利品,这是她最开心的时刻。她时不时发出欢呼声,引得小乔咯咯直笑。
“这狼将还真是找对正主了!”狐仙儿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储物袋,“这些宝贝够他花一辈子都用不完!”
小乔笑道:“可惜他没这个福气!”
我摇头感叹:“妖兽族正规部队都参与打劫了,难域的状况可想而知,怕是水深火热。”
铁马接过话茬:“难域战乱不断,妖兽族和人族的冲突愈演愈烈。幸好苍之海有天然屏障,否则苍域也难以幸免。”
铁马这人一开始显得冷淡,但熟络之后,话匣子一打开,便无话不说。在这茫茫大海上,有他作伴,倒也不那么无聊。珠朵虽然话不多,但和狐仙儿、小乔在一起时,也变得开朗起来,时不时被逗得开怀大笑。
航行两日后,老长海过来告诉我们:“可能会有风暴,大家不要担心,我会尽力绕开。”
半日后,乌云开始聚集,雨水倾盆而下,风越刮越大。老长海将船转向侧方,并让水手们系好绳索,捆绑在身上。他打算绕开风暴继续前进,但风速越来越大,暴雨肆虐,海浪起伏越来越明显。
老长海下令收起船帆,只留一桅上半帆,并向外侧驶离。船虽大,但在大风巨浪中左右摇晃,幅度巨大,几乎倾倒。一起一伏间,船身升降竟有几十米之高。
甲板上不断有巨浪拍打而来,船舱也开始进水。鹰马等四头灵兽发出惊恐的尖啸,仿佛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狂暴。远处,一个高数十米的巨浪正朝我们涌来。
老长海神色凝重,顺着海流不停转舵,打着手势调整半挂船帆。巨浪越来越近,在它扑来的前一刻,船终于迎头顶上巨浪。
“稳住!”老长海大吼一声,船身剧烈震颤,仿佛要被巨浪吞噬。但片刻后,船竟奇迹般地穿过了巨浪。老长海长长舒了一口气,下令打开部分船帆,顺风驶离。
半小时后,船身逐渐平稳,所有人齐声欢呼。五个受伤昏厥的水手被抬了进来,狐仙儿检查了一下,确认他们并无大碍。
风暴逐渐褪去,老长海下令扬帆全速前进。海面上,我们发现了一些帆船残骸。靠近船舷仔细查看,只见海面上不时有尸体飘过,仔细一看,竟是妖兽族海盗!
偶有几个没死透的妖兽族海盗,珠朵自信满满地从背后取下长弓,张弓搭箭,一一射杀。她的箭法奇准,每一箭都正中头部。船上众人纷纷欢呼,为她的精湛技艺喝彩。
小乔和狐仙儿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缠着珠朵讨教箭术。珠朵笑着指点,气氛轻松愉快。
当晚,我们举行了一场丰盛的晚宴。老长海破戒喝酒庆祝,留下几个不会喝酒的水手掌舵。席间,我们纷纷向老长海敬酒,感谢他的英勇指挥。
老长海告诉我们,明天就能登岛了。如果需要,他可以在岛上等待我们十五日,正好招募水手和修整船只。我们欣然同意,并约定十五日后回返。
我问老长海:“岛上是否安全?”
老长海笑道:“若论安全,风之岛比任何一个地方都安全!船是风之岛的灵魂,得到所有族群的尊重。”
铁马补充道:“虽然难域战乱,但风之岛为平和之地,地处苍域和难域交界。进入风之岛者不得超过五日期限,除非岛主亲自邀约,方可永久停留。岛主叫姬丞,是个强大的存在!手下人族、妖兽族高手繁多,故而没有人敢招惹。”
我好奇地问:“他是人族还是妖兽族?”
铁马摇头:“他是人魔混血,不参与人魔、人兽的争斗,所以风之岛自然独立于其他地方。”
狐仙儿兴致勃勃地问:“这风之岛可有好玩的地方?”
老长海笑道:“武斗场和赌场!算是比较好去的地方了。很多强者在风之岛就是为了赌一把命运,选择了武斗场。有人因此一飞冲天,也有人命丧此地。武斗场极为火爆,来此的大部分客人都是去看比斗的,押注也是不错的收入。”
狐仙儿眼睛一亮:“那我们去武斗场玩玩?”
老长海却摇头:“我建议你们选择文比。文斗不伤性命,奖金虽然较低,但安全。武比需要签订生死状,万一出事就麻烦了。”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铁马笑道:“如果想比试,樵兄还是很有实力的。不管文比还是武比,看了再说。武比是一场一场比,文比需要循环比试。能力强者,武比照样可以。虽然签订了生死状,并不是每个武比者都会致人于死地。”
小乔立刻看向我,坚定地说道:“山朗哥最多也就文比玩玩,武比我可不答应!”
众人笑了起来,纷纷表示认同小乔的担心。当晚,我们喝了不少酒,直到老长海和铁马都醉了,方才散去。
次日清晨,小乔早早跑来叫醒我:“山朗!山朗!快起来!风之岛!风之岛……快到了!”
我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说道:“不是还没到吗?再睡会儿好么……”
小乔涨红了脸,急切地说道:“记得我们在深市海边看见的海市蜃楼吗?”
我点头:“嗯。”
小乔拉着我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我梦见的地方,快!”
我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跟着小乔跑向船头。远处,崖壁上高耸的亭台楼阁映入眼帘,过往的帆船穿梭其间,宛如仙境。
我呆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回过神来,我将小乔轻轻搂在怀里。
她眼中泪水滑落,低声说道:“这一切原来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