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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的清晨,总是带着几分清冷与湿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仿佛给整座城都披上了一层薄纱。
林强依旧被困在那阴暗的牢房之中,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愈发憔悴,满心担忧着自己的案子,却又无能为力。而蒙于萱在经历了酒肆那蹊跷一事后,对城中各种异样的迹象越发敏感,时刻留意着周遭的动静,试图从中发现更多线索来解开谜团。
这日,负责管理酒坊账目的老伙计刘叔,满脸焦急地来到了蒙于萱的住所。蒙于萱见他神色慌张,赶忙问道:“刘叔,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刘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急切地说道:“蒙姑娘,不好了呀!之前东家改良酒术节省粟米那事儿,虽靠着‘春耗免罚’那律法条文暂时糊弄过去了,可如今却又出了新问题。这几日连着寅时都有露水加重,咱们之前藏着的那些有些霉坏的米,都结块得更厉害了。那霉米的量本就不好做进账里,现在这情况,要是少府的人再来查账,怕是一眼就能瞧出破绽啊。”
蒙于萱听后,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她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一旦少府发现这霉米的问题,定会顺藤摸瓜,到时候林强的酒坊可就彻底完了,林强面临的刑罚也只会更重。
“刘叔,那现在那些霉米都放在何处?咱们得想个法子先把这破绽给遮掩过去呀。”蒙于萱思索片刻后说道。
刘叔叹了口气,说道:“都还在酒坊的库房角落里堆着呢,之前东家想着等风头过了,再慢慢处理掉,哪知道这天气不作美,如今可如何是好啊。”
蒙于萱咬了咬嘴唇,在屋内来回踱步了几圈,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刘叔,我听闻这寅时露水重,可到了辰时,太阳出来后,雾气散去,空气便会干燥些。咱们能不能想法子在辰时前,让那负责查账的人来不了酒坊呀,这样就能争取些时间,把那些霉米先处理妥当。”
刘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道:“蒙姑娘,你的意思是……去贿赂那更夫,让他把报时给弄混,延迟查账的时辰?可这万一被发现了,也是大罪呀。”
蒙于萱无奈地说道:“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只能冒险一试。刘叔,你且去寻那平日里和咱们酒坊关系还算不错的更夫,多带上些钱财,好言相劝,看看能否说动他帮忙。我这边再去衙门打听一下,看少府那边近期有没有查账的打算。”
刘叔点了点头,便匆匆出门去寻那更夫了。蒙于萱也收拾了一下,朝着衙门走去。
到了衙门,蒙于萱找到了一位相熟的小吏,旁敲侧击地打听少府查账的事儿。那小吏想了想,说道:“蒙姑娘,我听闻少府那边确实有再次清查城中酒坊账目的打算,不过具体何时来,还没个准信呢。你可得提醒那林强酒坊做好准备呀,如今律法严苛,稍有差池可就麻烦了。”
蒙于萱谢过那小吏后,心中愈发焦急,赶忙往回赶,希望刘叔那边能顺利说动更夫。
而刘叔这边,找到了那更夫后,将来意说明,又拿出了不少钱财递过去,满脸堆笑地说道:“老哥,你看咱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呀,酒坊平日里也没少照顾你,这次就当帮兄弟我个忙,把那报时稍微弄混一下,让少府的人晚些来查账,等过了这阵风头,定有重谢啊。”
那更夫看着手中的钱财,面露犹豫之色,毕竟这事儿要是被发现了,他可吃罪不起。可那白花花的银子着实诱人,又想着平日里酒坊对自己确实还算不错,思索良久,终是咬了咬牙,说道:“刘老弟,我这也是看在咱们往日的交情上,冒这一回险,可你可得保证,千万别出岔子啊,不然我这身家性命可就没了。”
刘叔赶忙点头保证道:“老哥放心,我们肯定会小心行事的,绝不会连累你。”
就这样,更夫收下了钱财,答应帮忙。接下来的几日,每到寅时过后,本该正常打更报时的他,便故意拖延了些时辰,或是报错了时间,使得那些原本计划来酒坊查账的少府官员,总是错过了最佳的查账时间,要么来得太早,酒坊还没开门,要么来得太晚,天色渐晚,只能作罢回去。
而酒坊里的伙计们趁着这争取来的时间,赶忙将那些霉米搬到了后院,用布盖好,又在周围堆放了些杂物,尽量让其看起来不那么显眼,然后一点点地将霉米碾碎,混着一些其他的杂物,准备找机会悄悄运出酒坊处理掉。
可这一切,终究还是没能完全逃过有心人的眼睛。赵高的手下一直在暗中盯着酒坊的动静,很快便察觉到了异样,将此事告知了赵高。
赵高听后,冷笑一声,说道:“哼,这林强的酒坊还真是事儿多啊,看来他们是想掩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去,给我继续盯着,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摸清楚,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蒙于萱和刘叔等人还自以为计划进行得顺利,殊不知危险正一步步朝他们逼近,那霉米的破绽就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在这暗流涌动的咸阳城中,让局势变得愈发紧张起来,而林强和蒙于萱又能否再次逃过一劫,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