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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玄在人间游历,当他走进一座边镇的小酒馆时,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屠夫和酒徒。千年过去,他们还是老样子:屠夫依旧扛着那把血迹斑斑的杀猪刀,酒徒则抱着酒坛,醉眼朦胧。
“好久不见。“道玄在他们对面坐下。
屠夫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你还活着。“
酒徒打了个酒嗝,推过一个酒碗:“来,喝酒。“
道玄接过酒碗,一饮而尽。酒很烈,却比不上千年前的那场永夜来得震撼。
“听说夫子满世界找你们?“道玄放下酒碗,状似随意地问道。
屠夫冷哼一声:“那个老不死的,整天追着我们问永夜的事。烦得很。“
酒徒又灌了一口酒,醉醺醺地说:“他倒是个人物,帮那个姓李的建立了唐国。现在唐国传承千年,倒是成了人间第一强国。“
道玄心中一动。他知道,那个在《将夜》中改变世界格局的夫子,终于出现了。而唐国,正是宁缺和桑桑故事开始的地方。
“你们告诉他了吗?“道玄问。
屠夫摇头:“永夜的真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个夫子虽然厉害,但还不够格,他不是昊天的对手。“
酒徒附和道:“是啊,要是让他知道昊天每隔千年就要发动永夜,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道玄沉默。他知道夫子迟早会知道真相,而且会做出惊世骇俗的选择。但他不打算干预,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道玄问。
屠夫握紧了杀猪刀:“躲着呗。那个夫子太烦人了,整天追着我们问东问西。“
酒徒醉眼朦胧地说:“我要去西陵看看。听说那里的酒不错。“
道玄笑了笑:“那我就不奉陪了。我还有些事要办。“
屠夫和酒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但他们没有多问。千年的交情,让他们明白道玄做事总有他的道理。
走出酒馆时,夕阳正好。道玄看着天边的晚霞,忽然想起了千年前的那场永夜。他知道,新的时代即将来临,而他,还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道玄站在唐国都城的城墙上,看着脚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千年过去,人间已经焕然一新,但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自从领悟“化凡“之境后,他的气息已经完全融入天地,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再也分不清彼此。即使夫子此刻站在他面前,也只会把他当作一个普通人。
道玄走下城墙,混入人群。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他走过一家酒楼,闻到熟悉的酒香,不禁想起千年前与屠夫、酒徒共饮的场景。
“客官,来碗面吗?“路边面摊的老板热情招呼。
道玄点点头,在简陋的木凳上坐下。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来时,他忽然有些恍惚。千年修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好好吃一碗人间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