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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小树推开酒铺的门时,道玄正在擦拭酒坛。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道玄身上镀上一层金边。
“道老板,“朝小树深深一揖,“多谢昨夜赠酒。“
道玄头也不抬:“酒能疗伤,却不能解惑。你心中有结,何不说来听听?“
朝小树一愣,随即苦笑:“果然瞒不过道老板。我困在洞玄巅峰多年,始终无法破镜...“
道玄放下酒坛,目光如电:“你可知为何?“
朝小树摇头。
“因为你太执着于剑。“道玄淡淡道,“剑道至简,你却把它想得太复杂。“
朝小树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道玄的话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他感觉体内的气息开始翻涌,多年未动的境界壁垒竟然开始松动。
“我...我明白了!“朝小树激动地说,“多谢道老板指点!“
道玄摆摆手:“去吧,记住,剑道至简,大道至简。“
朝小树深深鞠躬,正要离开,忽然说:“道老板,我准备去南晋,找柳白一战。“
道玄皱眉:“你这是去找死。现在的你,接不下他一剑。“
朝小树笑道:“我知道。但我只是想看看,真正的剑道极致是什么样子。“
道玄叹了口气:“随你吧。“
朝小树离开酒铺,又去了老笔斋。宁缺正在练字,见他来,放下笔:“朝二哥这是要出远门?“
“是啊,“朝小树拍拍他的肩膀,“我不在的时候,你多照看些道老板。他...不简单。“
宁缺点点头:“我早就看出来了。“
最后,朝小树来到皇宫。唐王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见他来,放下笔:“小树,有事?“
朝小树跪下行礼:“陛下,臣准备去南晋,追寻剑道。“
唐王皱眉:“为何突然...“
“昨夜一战,让臣有所感悟。“朝小树说,“另外,臣想提醒陛下,临四十七巷那位道老板,非同寻常。但...他似乎不愿被打扰。“
唐王若有所思:“朕知道了。“
就在这时,御书房外,李渔公主正贴着门缝偷听。听到“道老板“三个字,她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临四十七巷...“她轻声自语,“有意思。“
朝小树离开后,道玄站在酒铺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阳光洒在青石板上,将朝小树的影子拉得很长。
“道老板,“宁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道玄没有回头,依旧望着远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朝小树此去,虽险,却未必是坏事。“
宁缺皱眉:“可你说他接不下柳白一剑。“
“是啊,“道玄轻笑,“但他会因祸得福。“
宁缺还想再问,道玄已经转身回到酒铺。他取出一个青瓷酒坛,轻轻擦拭。坛身上刻着古朴的花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这坛酒,“道玄自言自语,“等他回来时,正好可以喝。“
夜幕降临,道玄坐在后院,望着满天星辰。他的神识悄然展开,跨越千山万水,来到南晋。
他“看“到朝小树站在剑阁前,白衣胜雪。柳白的剑气冲天而起,如同银河倒悬。朝小树拔剑相迎,却在一招之间败下阵来。
但道玄没有出手相助。因为他知道,朝小树虽然重伤却不会死,会有一女子相救,也是朝小树命中注定的姻缘。
“因祸得福啊...“道玄收回神识,轻声叹息。
他想起千年前,自己也曾像朝小树一样,为了追求大道不顾一切。那时的他,又何尝不是因祸得福,才领悟了“化凡“之境?
命运就像一条长河,看似曲折,实则自有其轨迹。道玄深知,有些路,必须亲自走过,才能明白其中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