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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数日,书院开考的日子就到了,这日早间,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宁缺和桑桑就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前往书院。
“少爷,“桑桑有些担心地看着宁缺,“你真的要去考书院吗?“
宁缺拍了拍腰间的刀,笑道:“当然。道老板不是说了吗,书院二层楼或许有办法解决我的气海问题。“
桑桑还想说什么,宁缺已经大步走出门去:“走吧,再晚就赶不上了。“
书院门前早已人山人海。来自各地的学子们或站或坐,有的在温习功课,有的在闭目养神。宁缺和桑桑挤在人群中,感受着紧张的气氛。
“听说今年书院只收三十人。“旁边有人小声议论。
“是啊,竞争太激烈了。我听说连西陵神殿都派人来了。“
宁缺听着周围的议论,握紧了腰间的刀。他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公主驾到!“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只见李渔一袭素衣,带着几名侍女款款而来。她今日打扮得极为朴素,却难掩皇家贵气。
“听说公主也要参加书院考试!“有人惊呼。
“这...这怎么可能?公主不是应该...“
李渔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径直走到书院门前。她环视四周,目光在宁缺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诸位,“李渔朗声道,“今日我与大家一样,都是来参加书院考试的学子。希望我们能公平竞争,各凭本事。“
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叹声。宁缺看着李渔,心中暗自佩服。这位公主殿下,果然不简单。
就在这时,书院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正是书院教习曹知风。
“考试即将开始,“曹知风扫视众人,“请各位考生做好准备。“
宁缺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桑桑的手:“走吧,该我们上场了。“
桑桑点点头,眼中满是担忧:“少爷,一定要小心。“
宁缺笑了笑,大步走向书院大门。他知道,这将是他人生的重要转折点。而李渔的出现,无疑让这场考试变得更加精彩。
书院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青衫的教习走了出来。他目光如电,扫视着门外的学子们。
“诸位考生,请随我来。“教习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宁缺跟在人群中,穿过书院古朴的大门。桑桑被拦在了外面,只能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
考试在书院前院的广场上进行。六张案几依次排开,分别对应礼、乐、射、御、书、数六科。
第一科是礼。考官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让考生们演示君臣之礼。宁缺看着其他考生一本正经地行礼,只觉得好笑。他随意地拱了拱手,就算完事。
第二科是乐。考官让考生们辨识各种乐器的声音。宁缺虽然不懂音律,但他敏锐的听觉让他轻松过关。
第三科是射。这是宁缺的强项。他拿起弓箭,三箭连发,全部命中靶心。考官惊讶地看着这个衣着朴素的少年。
第四科是御。考官让考生们驾驭马车通过一段崎岖的道路。宁缺虽然从未驾过马车,但他凭借出色的平衡感和反应能力,竟然第一个通过。
第五科是书。考官让考生们临摹一幅字帖。宁缺看着那幅王羲之的《兰亭序》,想起道玄酒铺里挂着的真迹,不由得笑了。他提笔写下:“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字迹虽不工整,却自有一股豪气。
最后一科是数。考官发下题目,宁缺一看就乐了。
题目写道:“夫子遇桃山美酒,始切一斤桃花饮一壶酒,后夫子惜酒,切一斤桃花饮半壶酒,再切一斤桃花,饮半半壶酒,如是而行,问夫子饮了多少酒,切了几斤桃花。“
宁缺差点笑出声。这题目看似复杂,其实简单得很。他提笔写道:“夫子饮了二壶酒,切了满山桃花”。
写完后,宁缺环顾四周。其他考生还在抓耳挠腮,有的在纸上写写画画,有的在掐指计算。李渔公主眉头紧锁,显然也被这题目难住了。
宁缺站起身,拿着考卷走向考官。考官惊讶地看着他:“这位考生,你确定要提前交卷?“
宁缺点点头:“做完了,留着也是浪费时间。“
考官接过考卷,扫了一眼答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深深地看了宁缺一眼:“你可以离开了。“
宁缺大步走出考场,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知道,这场考试已经结束了。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尽力了。
走出书院大门,桑桑立刻迎了上来:“少爷,考得怎么样?“
宁缺揉了揉她的头发:“还行吧。走,我们去吃碗面。“
两人正要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公子请留步。“
宁缺回头,只见那位数科考官匆匆赶来。他手中拿着宁缺的考卷,眼中满是欣赏:“这位公子,你的答案很有意思。不知可否与老夫详谈?“
宁缺看了看天色,笑道:“改日吧。我现在要去吃面了。“
说完,他拉着桑桑转身离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考官。
而此时,在荒原深处的牛车上,夫子正望着宁缺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