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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的尾巴毛糊了唐炎满嘴。他刚吐出半撮狐毛,就被少女拽着后领从空中砸进芦苇荡。泥水溅起的瞬间,他恍惚看到天际划过七道流星——是追兵的法宝光华!
“屏息!“青璃突然掐住他脖子。唐炎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拖进腥臭的沼泽。淤泥灌入耳鼻的刹那,他怀中的青铜面具突然泛起青光,竟在污水中撑开三尺见方的气罩。
“咳咳...你想谋杀啊?“唐炎抹着脸上的泥浆。青璃的耳朵紧贴气罩内壁,尾巴焦黑的部分正在缓慢再生:“药神谷外围有三千弱水阵,沾到会化骨销魂的。“
仿佛印证她的话,头顶传来凄厉惨叫。透过浑浊的水面,唐炎看见几个御剑修士坠入沼泽,转瞬化作白骨。青璃的指尖戳了戳他胸口:“喂,你心跳声吵到我耳朵了。“
唐炎这才发现两人几乎鼻尖相贴。少女湿漉漉的睫毛下,金棕色的瞳孔竖成细线,倒映着他沾满泥点的脸。他尴尬地往后缩,后脑勺却撞上气罩:“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
“等着。“青璃突然咬破指尖,在气罩内壁画起古怪符纹。鲜血绘成的图案竟与青铜面具上的纵目纹路相似。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淤泥中突然钻出无数萤火虫,汇聚成一条光带指向东方。
“跟着虫走。“青璃尾巴卷住唐炎手腕,“千万别碰那些发蓝光的芦苇。“
他们在泥沼中跋涉了约莫半刻钟,萤火虫忽然四散。唐炎刚要开口,脚下突然踩空——他们竟站在万丈悬崖边缘!云雾在脚下翻涌,隐约可见九道瀑布环抱着山谷,每道瀑布都泛着不同颜色的荧光。
青璃拔下根尾毛吹向深渊。狐毛在风中化作青舟,她拽着唐炎跳上去的瞬间,瀑布群突然改道,水流在空中织成八卦阵图。
“抓紧了!“青璃双手结印,青舟如离弦之箭冲向水幕。唐炎死死抱住少女的腰,在穿过第三道紫色瀑布时,突然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这分明是穿越前实验室的气息!
幻觉转瞬即逝。青舟停泊在白玉码头时,唐炎发现岸边的药田很不寻常:左边种着会发光的蒲公英,右边则是长满尖牙的食人花。更诡异的是,所有植物都随着他们的脚步自动避让。
“别踩影子。“青璃突然警告。唐炎低头看去,自己的影子居然比身体长了半尺,末端还生出枝桠状的触须。他刚要后退,影子突然暴起缠住脚踝!
千钧一发之际,青铜面具自动覆上他的脸。唐炎视野骤变,看见影子深处蜷缩着团黑雾,雾中伸出无数细丝扎入自己心脏。他本能地抓向心口,指尖迸发的金焰竟顺着细丝反烧回去。
“啊啊啊!“黑雾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青璃甩出张符纸将残雾封印,神色凝重:“你被种了噬魂蛊的子虫。“
唐炎扯开衣襟,心口果然有团游动的黑影。他想起南宫月左眼的暗金触须,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会变成那样?“
“更糟。“青璃的尾巴烦躁地拍打地面,“子虫成熟时会吃掉三魂七魄,把宿主变成......“
“变成噬魂蛊母的傀儡。“清冷女声自空中传来。苏清雪踏着药杵降落,白衣上的血迹已结成冰晶。她甩出银丝缠住唐炎手腕:“跟我去见师尊。“
唐炎被拽得踉跄两步,突然发现苏清雪的影子在阳光下呈现九尾狐形。青璃立刻横在两人之间:“姐姐答应过不插手我的契约者!“
“若他活不过今晚呢?“苏清雪弹指将冰晶射入唐炎心口。黑影发出吱吱尖叫,竟然开始啃食冰晶。唐炎痛得跪倒在地,视野中突然出现重影——他竟同时看到药田此刻与三日后的景象:所有植物枯萎腐败,天空悬挂着血月!
“时空错乱...“苏清雪蹙眉捏诀,九根金针封住唐炎周身大穴,“青璃,你带回来的不是火种,是灾星。“
“我能救他!“少女突然亮出利爪划破掌心,将鲜血滴在唐炎心口,“以青丘之名,命契相连!“
金红交织的光芒中,唐炎看到有青色锁链将自己与青璃的心脏相连。噬魂蛊发出不甘的嘶吼,渐渐缩回阴影。苏清雪见状瞳孔骤缩:“你居然动用本命魂契......“
药杵撞击地面的轰鸣打断了她。佝偻的老妪拄着蛇头杖走来,每一步都让药草开花结果:“小雪儿,带客人到百草燃星阁。“
唐炎这才注意到老妪的右眼——与溶洞中的烟魂一样是重瞳!她手中的蛇头杖突然睁开第三只眼,瞳孔中跳动着熟悉的涅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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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燃星阁**(重点场景)
唐炎躺在玉髓床上,看着屋顶的星图缓缓旋转。七十二颗明珠对应着人体穴位,每当星辰移位,就有银针刺入相应位置。青璃被苏清雪按在墙角,尾巴毛炸成鸡毛掸子:“老太婆你要把他扎成筛子啊!“
药神谷主轻笑一声,蛇头杖点在唐炎眉心。剧痛中,他感觉有种子在颅内生根发芽,眼前浮现出匪夷所思的画面:
——青铜鼎中的自己正在融化,涅槃火从七窍喷涌;
——青璃跪在血泊中,九尾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