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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拉住肖悦晴的手腕，把她护到身后，他们一前一后，慢慢地挪到门口。男人探了探猫眼，对肖悦晴无声摇了摇头。
他的嘴型摆出了三个字，肖悦晴看得很清楚。
“没有人。”
可是砸门声依旧存在，甚至还响着回音。
肖悦晴甩掉拖鞋，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冰水，又拽了几袋面包吃食，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离门口距离最远，空间狭小，相对安全。
她回头看着男人，男人脸上未见一丝惊恐，他对上肖悦晴的眼睛，笑了笑，好似在安慰。
“他不带眼镜会更好看。”肖悦晴心里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男人靠着卫生间的门，两手来回掷着冰水，：“这里的空间紊乱了，过不久我们就得进行修复。在这之前还有点时间，我需要知道你的意愿。”
双手的动作停止，男人说：“恢复空间秩序，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需要耗费大量资源。像你这样的恢复者，非常少，其中一些不愿意活在真正的世界中而与我们成为敌对关系，还有一部分选择被同化，也就是’不觉醒’，和原来一样生活。”
“恢复空间需要干扰掉想象空间中事情发展速度，在既定结局来临前终止进程，不能失败。没人知道失败后会面临什么后果。”
“随着你自我意识的恢复，这里的两种空间已经开始出现强烈的因素对抗，你没发现……”
肖悦晴接着道：“砸门声音那么大，没有任何邻居来抱怨。这不合理。”
男人点点头，继续说：“BUG会做出反抗保护自己，如果你选择修复秩序，那么就会进入相应小空间“闯关打本”，如果你选择再次被同化，也没关系。”
肖悦晴低头，手里的面包已经被捏得坑坑洼洼，她犹豫道：“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
男人知道肖悦晴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他喝了口水，最初的冰水已经变得温和了起来：“李修，B市人，恢复者，24岁，原职业是建筑设计师，有一定武力输出基础，自我恢复时段5个月，恢复度100％。”
李修摘下眼镜，细长的手指摁着自己的太阳穴：“我今天刚修复完B市中心医院的BUG，在路上碰见你和一个男人聊天。他行为比较异常，我怕你有危险，所以擅自跟着你，没经过你同意进来了，无论如何确实是我过于无礼，对不起。”
肖悦晴想起来，问路的时候并没有注意道视觉方向问题，可能由于刚刚“恢复”，还不能熟练伪装“正常人。”她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自己多疑的态度，也因为自己让李修这么久没有休息。
“我也很对不起你……”
李修了然道：“这很正常，我非常欣赏你谨慎严密的逻辑。这是你的优势，未来绝对能用上。”
“那小空间大概还有多久出现？要不你先离开这，我自己来吧！”
“不确定。而且我既然希望拉拢你，就不会错过任何表现自己的机会。”李修伸出手：“请让我先面一次试，好吗？”
肖悦晴望着李修干净的右手，这本应是握笔画图的手，却因为种种，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此时。曾被嫌弃的平凡日子只有在痛苦中才能凸显出它所具有的珍贵，人类总是向往失去的东西。
她的右手握了上去。李修的手不似她的柔软，但很温柔，他轻轻摇了两下，含笑道：“十分感谢，小老板。”
肖悦晴脸有点红，她连忙抽回了手：“已经半夜了，累的话就睡在客房吧，那里一直没人住。”
“你害怕吗？害怕的话我可以不睡守门。”
“快休息吧，你的体力消耗太大了。”肖悦晴把李修推到客房门口：“反正你就在这儿。”
“是啊，我在这里。别担心。”
……
肖悦晴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扮，感觉很无语。
谁知道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浴室洗完了澡，身上只穿着浴巾浴帽。“来活儿了。”她心想。
一番心理斗争后，肖悦晴不情愿的走出浴室。
李修的头就像坏了的监控，转来转去，目光落不到实处一样。他拎着自己的衣服给肖悦晴，扭着的脖子白里透红。
衣服无论如何都披不上，两人很快明白这是一条重要线索。
就在尴尬的氛围要破窗而出时，肖悦晴手机电话救了急，她赶忙捞起手机，摁下免提：“您好，您的外卖马上到门口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电话那头又响起了一句话，肖悦晴听后害怕得抓紧了李修衣袖。
“外卖到了。第二天，肖悦晴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