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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妈——你跟爸昨天怎么没回家呀?”肖悦晴的声音尽是撒娇的意味,眼神却十分冷漠。
“哦,我跟你爸单位有点事没来得及说,今天晚上就回去了。中午吃饭了吗?”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妈妈的声音……怎么说呢,有点像陌生人一样冰冷。
李修闻言又轻轻翻着外卖包装,一时疏忽,竟然忘了检查这个重要线索。正常饭菜,荤素搭配,就是分量很明显不是一人份。肖悦晴一直盯着他的动作,因此李修提示她很方便。
他指了指外卖,比着“2”的手势。
肖悦晴眉头微皱:“不知道谁给我点了外卖,特别沉!”
“我点的,多吃点宝贝,实在吃不了就留一部分等我们回去当晚饭,别浪费粮食。”
肖悦晴直觉还有问题,对话不能就这么结束,她马上道:“谢谢妈妈,我好久没吃炸鸡啦!”
果不其然,对方的声音提高了一档:“炸鸡?留着它,看看有没有炒菜之类的先吃!说多少回炸鸡不健康!”
肖悦晴全都明白了:“好的,那你们早点回来,我先去吃饭啦。”
外卖里没有炸鸡,所以不是妈妈点的。
“爸爸是凶手。”
二人话音刚落,空间突然变化。此时天已经全黑了,林立的楼房们还亮着的灯零零星星的闪烁着。时钟指向下午四点十分,说明这里的秩序已经完全乱套了。
李修摘下了他的眼镜,一把将肖悦晴揽住往卧室走去。他们一起躺在床上,李修在靠近门的一侧。半蒙住自己的脸,露出来的那只小版鹿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仿佛豹子捕食般专注。他半侧着身,以至于从门口看过去很难发现肖悦晴躺的地方。
卧室门被猛地推开,一位外表文雅的男人闯了进来。灯光随之出现,肖悦晴条件反射将眼睛闭了一下。
再睁开,李修已经闪现到男人面前。即使男人再凶狠,也因为疏于锻炼而无法抗衡李修的力量。他狼狈的被李修按在墙上,眼珠狠狠盯着肖悦晴,声音从牙缝中传来:“无耻!败类!真够丢人的!你还活着干什么?我没你这样的孩子!”
李修加了力,声音很是严肃:“请放尊重点,她什么也没干。”
肖悦晴也十分不解,她走向男人:“我干什么了?“
“平时化妆穿裙子的不像样就算了。还单独跟异性出去玩?你八九点偷偷回来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女生就应该有女生的样子,你又不是男的!这次还敢……真没脸说你!活着干嘛,直接掐了你省了我们心!“
肖悦晴看着她所谓的父亲,没有感受到一点情绪起伏“我妈妈呢?她说今天回来。“
“你还有脸提?平时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教成今天这个样子!下午她来电话问怎么回事,我全跟她说了。所以……他摁着我也没用!”
肖悦晴的脖子突然被一双手掐住,那力气很大,感觉得出来是下了狠劲儿。
可肖悦晴笑了,即使笑声几近于无:“谁说没用?”
“爸爸妈妈觉得我很丢脸,不想让我活了。但他们误会了我。”肖悦晴还是在笑。
空间慢慢崩裂,那是一种阳光从乌云中冲出的温度,充满着新生,或者说是复苏的力量。在想象空间完全消失前,肖悦晴看到,时间指向——23:58。
原是居民区的地方,变成了肖悦晴不认识的田园之地。此时正是作物初长的季节,田舍几点,散散分布,人少的离奇。
“恭喜你,探索完成。”李修的手停在肖悦晴脖子附近,又放了下去。
“还有印记吗?”肖悦晴的思绪被李修拽了回来。
李修摇摇头,深吸了一大口气。他看着眼前的景色笑了,那是肖悦晴见到的最明媚爽朗的笑容。她好像又一次见到的李修新的一面,年轻朝气稚嫩的一面。
“修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啊?”
“我有那么老吗?”
“那?”
“大李!”
“好吧……大李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啊?”
“不怕我拐你跑啦?”
“……”
“小没良心的!那我们先找个地方谈一下,你都弄明白后再做决定,好吧?”
李修又道:“这只是刚开始,悦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