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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韩文悄悄的躲在妻子身后。
大概十几分钟后,垃圾站的男子从垃圾堆慢慢爬了出来,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一路来到二栋门口。
“救救我,救救我!”
男子拍打着大门,却又不敢用力拍打,害怕声音太大再次惹来怪物。
“不能开!谁知道他有没有感染,浑身都是血!”
刘晓丽将话题再次被挑起,少数几人也附和着,大多数人沉默不语,
他们沉默不是不认同,而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冰冷,也不想承担责任。
GN州皱着眉说道:“我们不能放弃每一个人,先将他放进来,让他单独一个房间进行观察,如果有变异的征兆我们再处理。”
“那他住在哪里?我们没有房间了。”
2栋其实还有很多空的房间,但是都有密码,只有唐默住的202是当时官方联系物业后提供的一个暂住房间,同时GN州和赵彤也住在202,不过GN州大多时候都会在一楼大堂的保卫室休息。
15楼马宇恒弱弱的举起手“我有帐篷,或许可以应付一下。”
“物资呢?本来我们物资就不多了,难道还要分给一个外人?”刘晓丽突然说话。
唐默心想,这应该是大家的嘴替了,大家更关心的应该是这个问题,多一个人就少一份物资。
“GN州,你疯了吗?”402韩文站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愤怒和不解,“我们自己都活不下去了,你还想救别人?你知道我们还有多少食物吗?你知道外面的人可能带着病毒或者别的危险吗?”
“对啊!”刘晓丽附和道,她的声音尖锐而急促,“我们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为什么要冒险?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GN州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知道,住户们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末日之后,资源匮乏,每个人都为了生存而挣扎。可是,如果连最后的人性都失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大家的担忧,”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可是,如果我们只顾自己,终有一天,我们也会成为外面那些倒下的人。我们需要的不是更多的围墙,而是更多的伙伴。”
“伙伴?”韩文冷笑了一声,“外面的那人,谁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万一他是强盗,或者是感染者呢?你愿意为了一时的善心,把我们所有人都置于危险之中吗?”
GN州的目光扫过韩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知道,恐惧已经让这些人失去了最基本的同理心。
“我们可以制定规则,”他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限制人数,确保资源分配。我们可以一起努力,重建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家园。这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的未来。”
“未来?”9楼的张建国突然出声,已经60多岁的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而疲惫,“GN州,你还年轻,你不懂。末日已经来了,未来早就没了。我们能活一天是一天,别想那么多了。”
GN州的心沉了下去。他感到一阵无力,仿佛自己站在一片荒原上,四周都是无尽的黑暗,这几天大家经历的太多,在之前最支持的他的就是这个老人。
GN州他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无法说服这些人。
他没有选择独断专行,没有不听劝阻的想把人放进来。
赵彤看了一眼众人,率先离开大堂,走向楼道。
门外的人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进不去,愤怒的想要用力拍打大门,却又害怕吸引到怪物,充满怨恨的眼神扫视了一圈众人后向其他楼栋跑去。
众人见此,没有说话各自离去,只有GN州站在门口,望向外面不知道想些什么。
地下停车场的应急灯在头顶忽明忽暗,唐默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承重柱,他的运动服沾着暗褐色污渍。
“最后一箱矿泉水和方便面。“GN州用警棍敲了敲纸箱,塑料包装在潮湿的空气中泛着水珠,“都在这了。“
停车场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吞咽声。十几双眼睛在昏暗中闪烁,唐默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棒球棍,木柄上的裂痕硌得掌心发疼。
一个多星期,大家的食物都消耗殆尽,爆发过几次冲突,唐默也和501的周冠干了一架。
501文静突然扑向纸箱,怀里八岁儿子的衣角沾满泥渍。GN州的警棍瞬间扬起,橡胶与空气摩擦发出刺耳的呼啸。唐默看见701张鹏悄悄后退半步,手腕上的金表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小宝已经一天没喝水了!“文静的哭喊在水泥柱间回荡,“他才八岁啊!“
“按人头平分。“GN州把警棍压低三寸,“每人一瓶水,一包面。“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唐默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我昨天在阳台发现三栋的变异生物好像去了四栋。“他往前半步,运动鞋踩在积水里发出啪嗒声,“或许我们可以外出寻找食物。“
角落里传来嗤笑。701张鹏吐掉烟头,火星在黑暗中划出猩红的弧线:“是你提议在车库看看能不能去驿站找点食物,现在怎么说,你出去找?”
“都别动!“GN州突然调转警棍。唐默这才发现自己的棒球棍已经抵住文静的肩膀,而对方正死死攥着一瓶矿泉水,那是自己的矿泉水,冰凉的塑料紧贴着掌心,他能感觉到文静颤抖的脉搏在棍下跳动。
她的男人周冠只是在后面紧紧的抱着属于自己那份物资。
车库入口突然传来金属撞击的巨响。
所有人同时僵住。唐默看着水珠从GN州的警棍上滴落,此时此刻他也没有以往的平静。
张鹏的金表当啷掉在地上。那个声音正在卷帘门外徘徊,带着某种湿漉漉的拖拽声,越来越近。
“是上次那种......“6楼刘晓丽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GN州缓缓抬起警棍,橡胶头对准摇摇欲坠的卷帘门。十几道呼吸在潮湿的空气中蒸腾成白雾,唐默突然想起小时候在乡下,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鸡鸭也是这样呵出温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