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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楚弦很准时的下来,然后面无表情地上了车,依然坐在温远西旁边,依然和来时一样,一直望着窗外。
“结束了?”温远西打破了沉默。
楚弦点了下头:“嗯,结束了!”说完,仍是沉默。
温远西看着她,继续追问:“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你想听什么?”楚弦依然望着窗外,语气有点冷冷地说。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刚才是我太过分,我是没有权利要求你做什么。我道歉!”温远西以为她还在生气,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主动向她道歉。
楚弦扭回头用很异样的眼神望着温远西,没想到他也会道歉。
“怎么了?”温远西被她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
“你知道‘捶胸顿足’这个成语吗?”楚弦问他。
温远西被她这一问,给问糊涂了,答道:“我应该知道吧!”
然后,楚弦什么也没说,又望向了窗外,可脑子却想着刚才半小时里发生的事情。
半小时前,楚弦如约到了房间。这间房其实是个很豪华的套房,有一个很大的客厅。阿思夫已到了,他看上去明显状态很不好,看来他之前的邮件说的是真的。
看到楚弦进来,阿思夫迎了上去,一把想上去抱着她,而楚弦早已有准备似的避开了他。然后他们很安静地走到沙发区,分开坐了下来。楚弦找的位置是刻意地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楚弦心里想着:这是个套房,不能停留太长时间,何况温远西还在外面等着。因此数着时间,想着尽快结束,便直接问:“你还想谈什么?”
阿思夫从她的声音感觉到了冰冷,一双大眼睛向她深情地望过去,楚弦却没看他,而是低下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突然阿思夫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一把抓住她的手。楚弦但一把抽回了手后,阿思夫没再去拉她的手。
“弦,对不起!我给你发了那样的邮件,真的是我的不好。我压力太大,才会写出那样的话。弦,我是真的不想让你走,不想让你离开我,真的!”阿思夫说完后,突然一下子大哭起来,还用手不停地捶着胸,接着不停地重复地说:“我真的不想你离开我、我真的不想让你离开我……”
楚弦被阿思夫这突如其来的痛哭,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她尝试着去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捶胸,可是徒劳。他仍是摇着头、捶着胸、嚎啕大哭。
“好,好,我不离开!”楚弦急着说。
“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阿思夫一边哭一边说。
楚弦听到这儿,傻眼了,心里直骂:“你到底想我怎么样?”表面上却控制住着情绪,眼光瞟了下时间:再这样哭,半小时快没了。
楚弦冷静了下,也不等他的哭声停下来,便说道:“阿思夫,我也想清楚了。分手对我们是件好事,我们俩都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挑战我们之间鸿沟,我们都在现实面前屈服了。这三年多来,我不后悔爱过你。让我们回到各自的世界,寻找真实属于自己的爱情吧!好吗?”
楚弦说的这些话是真心的,不是为了安慰他,是拖得时间太长了,该结束了!说完,她站了起来,阿思夫也不哭了,只是哽咽地看着楚弦。
“我该走了!”楚弦不想再耽误时间了,准备往外走。
“弦,我不想你离开!”阿思夫一副哭腔地说着。
“你会找到幸福的!保重!”楚弦说完,急步往外走了,心里想着: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阿思夫想拉住她,但没拉住。
终于在半小时内,楚弦跑到酒店大厅,看着外面的车子,大脑闪出一个成语“捶胸顿足”,对于一场结束三年多爱情的分手,竟然感觉不是伤心、不是难过,而就是这么一个成语。楚弦真有点蒙了,就这样傻傻地走出酒店、傻傻地上了车、傻傻地想着“捶胸顿足”这个成语。
回想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当楚弦问温远西“你知道‘捶胸顿足’这个成语吗?”那句话时,本想说出她的感受,可是她又觉得阿思夫那哭声也说明了他内心无助的绝望。算了,还是放过彼此吧!
因此,接下来,直到他们到了公寓,温远西一直也没等到楚弦对“捶胸顿足”这个成语有任何进一步解释。温远西好像也达成一种默契,一路上也没再追问她。
在公寓一楼大厅门口,沉默了一路的楚弦对温远西说:“远西,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你陪我去附近的市场去逛逛吧!”
温远西听到这话抬起了眉头,此时虽觉得有点意外,但能感觉到楚弦的心情是愉悦的,微笑着答应了:“好呀!”
由于受大选、汽车炸弹事件的影响,楚弦已好久没去逛街,以前都是张智陪着,或者阿思夫带着她,这还是温远西第一次陪着她逛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