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陶氏怎么想的,拉着秦湘玉笑道:“我这侄女,多少有些腼腆,可却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将将来时说要给我刺绣,便日夜兼程的给我绣了副松鹤延年屏风。”
夸完秦湘玉又转了话锋,“这孩子就是太实诚,刚刚你大表哥赠礼时不吭声,现在看你如何讨去。”
她不想讨。。。。
话说,秦执还真没有给秦湘玉准备礼物,他也不知家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人,可陶氏话都说到了这里。
于是,他目光落到垂着头颅的秦湘玉脸上。
女子的面皮红红的,像是新开的那一茬桃花,艳色糜烂。
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他这继母什么心思他也知道,只是当朝重孝,只要陶氏做得不那么难看,他多少会给她几分面子。
若是她想插手他房中事。
秦执冷笑。
秦湘玉自然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冷意,脸上泛起热腾腾之意,倒不是见了大爷害羞,而是酒气上头再加上陶氏这番推销,连她都懂了是什么意思,更别提秦执。
她只觉得丢脸又气恼,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正当她以为秦执会拂袖而去,却兜头丢来了一块玉。
秦湘玉不得不伸手赶紧接着。
玉质柔和,触感圆润。还带着男人身上的冷香和温度。
秦湘玉指尖发烫,听陶氏笑着说:“还不快谢谢你大表哥,这块玉可跟了他二十年。你倒是个有福气的。”
陶氏眉开眼笑,看着两人,越看越觉得合适。
秦执是前头太太的儿子,和她本就离心,再加上这些年在外为官,她虽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可终究不够亲厚,若是能往大哥儿房里安排两个自己人,也就妥当了。
陶氏思来想去,才把目光落在她这远房来的侄女身上。
秦湘玉颜色出挑,性子安静,若是安排给大爷,也算是了了两桩心事。
宋君桃也笑:“娘是高兴了,可我们可饿着呢。不若传膳吧。”
陶氏点了点头,唤了丫鬟下去传膳。
“二弟呢?”
秦执忽然询问让陶氏脸色僵了僵,连一向爽利的宋君桃也顿住了笑。
这事秦湘玉倒是知道,听丁香闲聊了一嘴,说是秦家二爷秦席玉前头跟广平侯府世子争风吃醋在秦淮路上打了起来,秦席玉从二路摔了下来折了腿,如今正在府里头养着。
两人却也不敢瞒着秦执,只避重就轻的说,秦席玉伤了腿。
可秦执是什么人,端看她们这般心虚的样子便知有内情,点了太太身旁的孟春来回。
孟春瞧了老太太的样子,见老太太闭了目,便知老太太是允了她讲的意思,与其到时候秦执查出来,不如她们先说了此事。
秦执越听脸色越冷,最后竟扔了茶盅在炕桌上。
嘭的一声,茶水四溅。
所有人都敛声屏气。
茶蛊顺着桌子滚了一圈,最后嘭的落在地面,发出清脆巨响,最后四分五裂。
若是在现代,秦湘玉少不得要网络重拳出击,说一声没素质,可此刻,她却像个鹌鹑,恨不得能从这里消失。
秦家虽为簪缨世冑之家,但家风管教甚严,他扫了陶氏一眼。
陶氏道:“席玉不过还是个孩子。”
秦执冷笑:“他二十有三!”
成亲早的家庭孩子都五六岁大了。
“还成天的不着调,母亲若是舍不得管教,便交给我这大哥来!”
秦执虽然不太待见他这同父异母的弟弟,但好歹打断骨头连着筋,这般不成器,若是他的儿子,就算打死又何妨?到底只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秦执收了气,转头对着宋君桃道:“你俩已成婚多载,母亲管不动的,你也不知道说说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