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径直去了湘荷院,这次打定主意绝不多言。
第一次表小姐为他求情,让他少了一顿责罚,这次他违背爷的令,给她安排了府医,也算是还了情,这一次无论表小姐如何可怜,他都不会多说一个字了。
于是,秦湘玉看着福禄凝重的表情,一路心沉甸甸的到了锦苑。
秦湘玉被福禄领进秦执书房。
她垂着头正跨过门槛,就听有人开口道:“你先退下。”
秦湘玉冷不丁以为是她,正要抬步后退,就听福禄答:“是。”
她这才明白秦执这话是对福禄说的。
抬眼望过去,见秦执正坐在棋桌旁。
他今日着了一件鸭青圆领袍,倒是少了分冷肃,多了闲适和雅致。
秦执还有心思下棋,一时,秦湘玉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难不成,他准备在下棋期间,趁她毫无防备之时发难?
她的胡思乱想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见秦执伸手扣了扣棋盘:“来,表妹,走一局。”
秦执都开口了,她自是不能拒绝。
乖乖的提裾坐在他的身前。
“表妹请。”
又怕自己下的不好扫了秦执的信,秦湘玉斟酌着开口:“早前家中却是没有学过棋艺,还望表哥见谅。”
说完,秦湘玉垂下了头。
秦执略一点头:“无妨,我教你。”
怕是你教不会。
那日容华和容月来湘荷院之后,秦湘玉也曾问过丁香她是否会棋,得到不会的回答后,秦湘玉松了一口气,不过倒是提及两分兴致,索性在屋中也无事,就央着丁香教她。
奈何,她实在没这个天赋,学了许久,也没学会,最后落了兴致,拉着她玩五子棋,很不巧,和斗地主一样,她根本不是旁人的对手。
这古代的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她若不多现代那点见闻,单单只生在这古代,指不定还混的不如丁香好。秦湘玉不敢卖弄自己那点小聪明,只想避开大人物,在找到回家之法前,闲闲适适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一走神,再抬头,就见秦执正目光沉沉的望着她。
“表妹可是有心事?”
秦湘玉摇了摇头,唇角微弯,“怕表哥笑话,因而多思索了一会儿。”
说完,秦湘玉从棋盒中摸出黑子,落下一子。
她刚落完,就见秦执不假思索的落下棋子。
你来我往之间棋盘之上,竟已落下不少,她虽然不懂棋,但很明显的是,黑子被白子围追堵截,局势惨不忍睹。
秦湘玉心头惨兮兮的,但却一点都不敢流露出来,只得在秦执提子时眼巴巴的说:“表哥棋艺真好。”
她虽然自知自己技术不好,可眼见着自己的棋子越来越少,不免心下失落。
“表妹下棋时过于墨守成规,须得知,下棋就和人生一样,得布局,谋局。若是一朝不慎,就得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说话间,秦执又落下一子,成功的又让秦湘玉眼前的一片黑子成为死子。
完全是碾压级虐杀。
当你和别人势均力敌时,你会有几分博弈的兴致,可当你单方面被虐时便会有一种摆烂的心态了。
反正已经烂到这儿了。
秦湘玉抬手就要落子。
秦执却忽然伸手拖住她欲落下的手。
“表妹确定要往这里下?”
冷不丁的一接触,秦湘玉都吓精神了,但见秦执神色自然,想来,这古代表兄妹不小心握了个手也无妨?
秦湘玉此时完全忘了自己和秦执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与秦执独处书房已是逾矩。
她提了提手,与秦执拉开距离。
她真以为秦执看不下去她拙劣的棋艺,准备教她,于是试探着说:“依表哥说,应当下在哪儿?”
秦执反手就扣在她的手腕上。
力道不重,却正好让她不能挣脱。
饶是秦湘玉脑子断线了一天,也知道此刻情况不对,当即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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