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很是眼熟,丁香在秦湘玉耳边低声道:“小姐,是前段日子咱去当的玉佩。”
秦湘玉垂眸。秦家乃钟鸣鼎食之家,最注名声,其中更以陶氏为胜。若是让人知道前来投靠的表小姐在秦府过得不如意,竟还需当贴身之物补贴自己,那陶氏在外的好名声都将大打折扣。
“若无证据,我也不敢寻来,这枚玉佩乃是我在京城珠宝楼寻到的,可是秦小姐之物?”
陶氏将目光移向秦湘玉,目光中带着不悦。
“可有此事?”
否认是行不通的,老太太迟早会查出来,到时候更难看,于是秦湘玉点点头。
李绅又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
将两枚玉佩合在一起,正正好是一对。
“老太太,我李家虽不如秦家高门大户,可也知,一诺千金,当年家父既与秦大人有故,我今日斗胆前来求娶。”
虽是不悦,可陶氏并未表现分毫,她看着秦湘玉:“你如何看?”
“姨母。”秦湘玉起身跪于秦老太太身前,“湘玉双亲已故,既投靠至姨母,一切,但凭姨母做主。”
陶氏因她当玉之事本就不愉,如今看似问她,实则成与不成全凭老太太一句话。
陶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带了些许笑意的伸手扶秦湘玉起来:“你这孩子。”
随即看向李绅:“老身自是同意这门亲事的,只不过,玉姐儿如今养在我膝下,老身却是要替她多问几句。”
李绅作揖行礼:“老太太且问。”
陶氏饮了一口茶水:“如何迎娶?将来作何打算?”
“以正妻之礼求娶。年初中了秀才,无意再考,家中已准备把产业交与我打理。几个兄长比我更会念书,已是进士之身,有兄长荫蔽,如何都不能差了去。将来我会带秦小姐回江南,断不会委屈了秦小姐。若是她想家了,我随时带她回来看望太太。”
陶氏满意的点头,李绅这话,便是把秦家当秦湘玉的娘家看了,加上李绅将来把控着李府的经济命脉,断不会少了秦府去,她握着秦湘玉的手,慈眉善目:“玉姐儿,你看呢?”
秦湘玉垂着头,落在陶氏眼中,便是不好意思开口。
“你这孩子,就是面皮薄了些。”她笑着道:“择了良辰吉日,你带了庚帖上门,这门亲事,老身,就替你们做了!”
“多谢老太太!”李绅躬身行礼。
等送走李绅后,秦湘玉随着陶氏回了宝墨斋。
刚进厢房,秦湘玉就跪在陶氏身前请罪。
“太太,湘玉有罪。”
她垂眸接着道:“早前当玉却是为了表哥生辰。湘玉愚笨,想不到旁的法子接近表哥,于是想着生辰礼上给表哥送一份大礼,怎奈手中银钱不够,又不好意思向姨母开口,毕竟湘玉孤身上门,已劳烦姨母许多,若是,再这般就不懂事了。这才当了些琐物,万万想不到竟惹来了麻烦。”
“若是早知有今日之事,我就不当了,让姨母为难了。”
“为难什么?”陶氏良久方道:“这本就是你的姻缘,只是典当一事草率了,若是说出去,怎么看我秦家?难道你一个小姑娘都养不起?”
“姨母自认待你不薄吧,玉姐儿?便是你院里都是按着盈姐儿院中的份例。”
秦湘玉红着眼:“自是,姨母对湘玉是一等一的好。”
“从前的事情,便过去了,往后,不管你在哪儿,做事前,先考虑考虑秦府,考虑考虑姨母。毕竟你父母走了,咱俩就是唯一的亲人了。若有什么,姨母也好帮着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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