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好的,干嘛要扔啊。丁香看秦湘玉一眼,却见她面色难看,于是就接过被褥走了出去。
路上正好碰见容月和容华。
“这是?”
“院中的被子旧了,小姐叫我拿去扔了,我寻思着是小姐所用之物,扔了总归不好,寻个地方烧掉。”
容月的抬头看向丁香身后,今早她可是见着大爷从湘荷院方向出来。
要知道大爷的锦苑和湘荷院完全不是一个方向。大爷不可能一早特意跑一趟湘荷院。那昨晚宿在哪里可想而知。
“现下只怕不好去处理。”
“怎么了?”
“昨夜里京中出了大事,几位大臣被斩杀于家中,现下还没拿到人,一大早,陛下就派人给秦大人请进宫了。现下,京中还戒严呢。若是焚烧之时,被有人之人拿去做文章,被禁军拿了去,入了禁牢,就算是能证明清白,恐怕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尤其是我们这姑娘家。届时,就算出来,也没了容身之所。”
光是那流言蜚语,就足够让人寸步难行。
丁香开口:“这,我这处理些闺房之物……”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容月语重心长道:“京中形势复杂,尤其是大人在风口浪尖之上。”
丁香一想也是这里,谢过容月之后转身回了院子。
跨进院门,就见秦湘玉正坐在乌桕树下。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她抱着被褥走向杂物间:“小姐,外面戒严了,过些日子奴婢再把这被褥拿去处理。”
秦湘玉不自觉的点着头,点完才发现丁香说城中戒严了。
城中为何要戒严,出了什么事?
丁香抱着新的被褥给她铺床,秦湘玉就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打听。
“可是陈大人和夏大人?”
丁香直起身,讶异:“小姐您怎么知道?”
“方才听你们在外含糊说了几句。”秦湘玉打着哈哈,实则这两个名字乃是她在秦执书房听到的。
没想到,秦执还真动手了。
不由手脚发凉,这样一个狂妄无所惧怕的人,当真会在意外面的风言风语,任由她欺瞒他,还让她完好无损的离开吗?秦湘玉不敢想,一时有些后悔,当初为了逃离秦家与李绅结亲,是否是一个错误决断。
她捏紧衣袖思索,可眼下,好像走进了死局。
开局便错了,不该假意应承陶氏勾引秦执,后来更不该瞒着秦执做下这等之事。
只是眼下,除了搏一把似乎并无退路。
她只能往前。
再加上,现在皇权和秦执已是势同水火,她承认秦执是很强,可当今皇帝呢?又岂能是任人摆布之徒?秦执现在所做的事情,若是有一日败露,就是抄家灭族。
她又怎能安心陪他赴死。
她不想死。
她还想回现代。
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趁着秦府和皇权还未彻底决裂之前,离开秦家。
将来,即使秦家发生什么,和她一个外嫁的表侄女也没什么关系了。
秦湘玉托人给李绅捎去口信让他低调行事,切莫在这关头惹出什么祸事来。
李绅表示感谢,并且又给她送了一套头面来。秦湘玉没动,通通放在妆匣中。
看到盒中银票已然消失,想起那夜她以为秦执是歹人,巴巴的暴露了自己小金库,偏生那厮当真好不要脸!连银票带玉钗给她全拿走了!
盒子比她脸还干净!
简直无耻至极!
尽管下午秦执就遣福禄来给她送了玉钗,也抵不住她冷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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