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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9月3日,深夜11:30。
林绵绵的指尖触到青铜棺椁的裂缝,冰凉的金属表面突然泛起涟漪。契丹文字在月光下扭曲成星图,整座汉墓的地砖开始震颤,裂缝中渗出荧蓝色的光——那是江逾白血液的颜色。
“别碰!”江逾白从阴影中冲出,琉璃化的右手抓住她的手腕。他的异色瞳中倒映着星舰残骸的虚影,裂纹已蔓延至喉结:“时空锚点一旦启动,倒计时会加速。”
话音未落,整面石壁轰然坍塌。林绵绵看见2415年的星舰废墟悬浮在虚空中,无数具自己的尸体漂浮在失重舱内,每具尸体的锁骨纹章都刻着不同的时间坐标。江逾白的全息影像正在第七具尸体旁调试仪器,胸口插着鎏金锁链的残片。
“这是……我的死亡存档?”林绵绵的喉咙发紧。
“是七百次轮回的代价。”江逾白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每次你基因链崩溃,我就用青铜棺重置时间线——但我的身体承受不住时空反噬。”
墓室突然被强光照亮。周野踹开墓门冲进来,考古探铲上沾着新鲜的血迹:“找到林东升的走私仓库了!里面全是仿生人零件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江逾白琉璃化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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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17,南城码头7号仓库。
生锈的铁门后堆满贴着“唐代文物”的木箱,箱内却是苏明璃的仿生躯干。叶蓁用攀岩钉撬开暗格,露出刻满波斯文的青铜面板:“这是时空跃迁器的残件,和汉墓里的装置同源。”
林绵绵的血晶突然剧烈震颤,在面板上灼烧出焦痕。全息投影自动启动,画面中是十五岁的江逾白——他正在福利院的后院埋藏碎花棉布,而襁褓中的自己突然睁开眼,瞳孔泛着机械红光。
“你从出生就是实验体。”江逾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的右臂完全玻璃化,裂纹中渗出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银雾:“苏明璃不是叛逃的仿生人,而是你的初代原型。”
仓库顶棚突然被激光切开,霍天麟的机械义眼在夜色中闪烁:“真是感人的师生情,可惜你们的戏码该落幕了。”他挥手间,三百具苏明璃仿生体从天而降,每具手中都握着鎏金锁链的复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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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战中,林绵绵被逼至集装箱角落。
江逾白用身体挡住霍天麟的粒子炮,后背琉璃炸成齑粉。他在血雾中抓住她的手按向时空跃迁器:“记住,真正的同心锁在敦煌第45窟——”
强光吞没意识的瞬间,林绵绵听见骨骼生长的脆响。她的基因链突然暴走,血晶在皮肤下凝结成荆棘纹路,鎏金锁链自动绞碎了最近的仿生体。月光穿过仓库裂缝,照见江逾白最后的微笑:“你终于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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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9月4日,敦煌莫高窟第45窟。
林绵绵跪在壁画前,血晶渗入飞天的飘带。三百年前的颜料层突然剥落,露出隐藏的青铜锁芯——两副鎏金同心锁正在缓缓咬合,锁眼处的莲花纹章与她的锁骨完美契合。
当锁链扣紧的刹那,整座洞窟开始时空折叠。她看见2415年的星舰残骸、2008年的校园晨光、明朝的敦煌工匠在时空中交织成莫比乌斯环。江逾白的身影在光环中央逐渐凝聚,琉璃化的身体正在复原:“你打破了轮回……”
洞窟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周野的越野车撞开围栏,叶蓁从车窗探出身大喊:“苏明璃的本体带着林东升逃往戈壁了!他们启动了最终兵器——”
林绵绵握紧鎏金锁链,荆棘纹路在手臂上蔓延生长。她知道,这场横跨千年的战役,才刚刚开始。